自从沈氏被尊为太后,那金氏只得了个太妃的名号,叫她如何甘心。她不敢去找她儿子实际,见天儿想着冲到沈太后的宫院里去找她的费事,虽说有宫人千方百计的拦着,但是太妃娘娘要死要活的撒起泼来,她们也有些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气势汹汹地冲到沈太后的宫院里去骂街。
这帮丫环在这里七嘴八舌的安慰自家女人,却听门外一人笑道:“不过这么点子小事,那里值得你们家女人动气上火的,倒把你们一个个的急成如许,真是皇后不急宫女急!”
就听采薇故作哀怨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公然是瞒不过邹姐姐你呀!”确如邹晴所言,眼下的景象是她早就预感到的。
秦斐随便扫了底下一眼,就又将目光胶着在身边的老婆身上,感觉采薇本日格外都雅。他看着她头上光彩灿烂的凤冠,忍不住凑到她耳旁轻声道:“这凤冠可沉得很,你戴了这好久,脖子可累吗?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香橙几个仓猝扭头一看,见来的是自家女人的老友邹家蜜斯,背面还跟着吴家的表蜜斯吴娟。
可惜他们再如何反对,元嘉帝就是不为所动,三令五申的命他们侍皇后如侍君,就连沈太后都发下话来,说是她大哥多病,摒挡政事已力不从心,力荐儿媳周皇厥后代她垂帘听政。
采薇见是她二人来了,放下笔笑道:“我还当我是个心宽的,想不到邹姐姐竟比我还要心宽,莫非姐姐竟半点都不替我担忧吗?”
但是纵使心中归心似箭,他却还是头也不回的领着身后的军士持续果断的向西而行。就连他本身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能做到如此,他曾感觉与她分开半步、一刻不见便是人间最难捱的酷刑,但是现在他却为了承担起他身为国君保家卫国的重担,而任由这酷刑加身,一步一步的离她越来越远。
因那鞑子天子也是夺目强干之人,一得知燕秦天子要御驾重回金陵,便晓得燕秦是想反守为攻,从速派他第五子亲身统领十万雄师南下,想要强渡长江天险再将金陵给夺下来。至于先前他主意向燕秦提出的媾和之事,那本就是个为了麻痹燕秦而使的疑兵之计,见元嘉帝不上他的当,当下也懒得再装,再度出兵南下,想要先动手为强。
采薇笔下不断,只淡淡地“嗯”了一声。见她面儿上这般安静,香橙也忍不住道:“女人,你如果心中着恼,可千万别憋在内心,这生闷气但是最伤人的,陛下临走时但是反几次复叮咛了我们十七八遍,要我们替他好生顾问您的身子,万不成累到了您。”
“你有甚么好担忧的,昔年我们手谈时,耿家姐妹能算出接下来的5、六步棋,我最多能算到7、八步,而你能算到十几步开外,最是个目光长远的,我才不信现在这景象不在你预感当中,只怕你连对策都早想好了呢?”邹晴想起她和采薇手谈时就从没赢过一次的毕生恨事,没好气隧道。
只要早早的灭了鞑子,他才气放心无忧的去过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居家小日子,如果采薇将来实在不能生,她办的安女堂收养了那么多孩子,大不了从里头挑几个好的接进宫养在膝下也就是了。天子陛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这悠远的将来。
本来邹晴等几人此时早做了采薇的女官,耿家姐妹和马莉因为要忙着建安女堂和书院的事几近每天都往宫外头跑。只要邹晴,因分拨给她的活计是更多的是要和纸笔打交道,不需求她到外头东奔西跑,是以她便经常也到这勤政殿来陪着采薇,一个批奏折,一个写文章。吴娟晓得了她们要做的事以后,也自告奋勇的想来帮手,她自知才力有限,便替邹晴钞缮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