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当十五年前鞑子的铁蹄横扫我中原国土时,除了少数的血性男儿保家卫国奋勇抗敌外,更多的男人一见内奸势大,便干脆降了鞑子,因为他们早从逆来顺受、奴性实足的母切身上学会了要顺服强者。”
“那些雄性兽类还晓得为了争得雌性要和别的的雄性搏命拼活的打斗一场,但是到了我们大秦这儿呢?男人们从平生下来就晓得本身是高人一等的,只要他是个男的,那他就是大爷,甚么都不消做,自会有人替他把统统都安排好,把他服侍得舒舒畅服的。前半辈子有爹妈赡养,后半辈子有老婆服侍,老是有报酬他们各种支出。”
众臣一看有了挑头的,立时呼呼拉拉跟着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喊道:“皇后妄议朝政,屡犯祖制,德行有亏,还请陛下严加惩戒,以儆效尤!”
“既然天道是损不足而补不敷,抑高举下,那就合该损男而补女,举高女子的职位,压抑男人们的特权。除了那三条以外,既然不准女子二嫁,平生只可嫁一个丈夫以示对夫家的贞节,那么男人也当平生只娶一房妻室以示对老婆的恭敬,将那一夫一妻多妾改成一夫一妻,再不准男人们纳妾,免得各种嫡庶之争,闹得家宅不宁。”
户部尚书见这位皇后又点了他的名,心中愁闷不已,想了半天方道:“回禀娘娘,这男多女少的弊端,老臣如何不知,也曾用过各种体例不准百姓溺女,可都见效甚微。先前娘娘代掌朝政的时候不也连发三道禁令,严禁官方百姓溺女吗?可这皇权不下县,县村落镇还是宗族家法管着的,我们管不到的那很多村县州里,还是溺女成风。这要增加天下女子的人丁,只怕仍得从长计议,再想些体例鼓励百姓情愿生养女儿才好。”
采薇在丹犀上缓缓踱着步子道:“人之以是能为万物之灵,何也?正因其不似那些禽兽只知人性而不知人道,有礼义廉耻、克己复礼之心。再说了,便是那些禽兽,人家也是有一夫一妻的,如大雁、天鹅,若一方死去,另一只毫不独活,就是那残暴的狼也是一夫一妻,毫不二色呢?”
这些大臣里头,那刑部尚书所纳的姬妾是最多的,他平素也是最喜女色,一听周皇后要不准他们纳妾,顿时也怒了,“皇后娘娘,这男人汉大丈夫本就该当一男配多女,这是其天然本性,凡万物有灵无不如此,就是那些飞禽走兽也都是一个雄的要很多雌的来配它,您硬是逼着男人们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完整就是罔顾男人的本性!”
“但是这些眼高于顶,自发得了不起实则一无所长的三无男人都是如何养出来的,皆是因为这重男轻女的鄙俗!为人父母者一见生的是个儿子,便恨不得捧在手心儿里,各式宠溺,家中有甚么好吃好穿,全都紧着这儿子,甚么重活累活都舍不得让他干,不但捐躯掉他的姐妹,就连做父母的也愿为了这儿子倾尽统统。”
“方才本宫就说过了,我再说一遍,我是为了女人,但更是为了我大秦的福祉和国运,为了我大秦的千秋万代。我方才所列举的重男轻女的各种弊端,我就不信这千百年来,再无一个男人看出来。诸卿不是一贯自夸身为男人,见地聪明远胜头发长见地短的女人吗?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能看出来的这些短长,莫非你们就看不出来?”
“就算爹妈没钱不能帮他们娶上媳妇,他们只需嚎两嗓子,自有疼他们的父母官忧愁他们老迈不小了还没有老婆孩子,从速想方设法的逼女人嫁给他们,好给他们传宗接代,顾问他们下半辈子。”
采薇这一番长篇大论铿锵有力地说将出来,听得底下的群臣个个心内翻滚不已,只觉她言辞如刀,刀刀都捅在他们心口上,又如钢鞭将他们外罩的华丽锦袍抽的粉碎,暴露里头的各种丑恶不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