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因为早晓得孙家不会要这聘礼,大太太是极想趁着这个机遇给儿子多挣些银钱来做产业的。不想太夫人甘愿不顾伯府的颜面也不肯承诺,又见孙夫人也不再替她儿子多说几句,也只得讪讪的退到一旁,听孙夫人又提及她宗子的聘礼来。
大太太也在一边笑道:“不想孙老爷竟这般疼女儿,只我们钧哥儿的聘礼――”转头去看太夫人,“还求母亲看在亲家的面儿上,好歹再给钧哥儿多添上些,总不能委曲了孙家蜜斯?”
因着只要半年的时候,宜芝便拉了采薇来一道帮着她绣。采薇也不推让,只是笑道:“只要姐姐不嫌弃我的女红技术,便是帮姐姐绣多少嫁奁我都是情愿的!”
她倒也没扯谎话,虽说她八岁后是因为每日跟着父亲读书才得空去习学女红,但在这之前,她也是极不喜女红的,总感觉有很多比女红风趣的多的事可做。她娘的心机都在她两个哥哥身上,也不大理睬她,便由着她三五天赋摸一回针线。是以上,她的女红足可用惨不忍睹这四字来描述。
太夫人听了,不觉微微一笑,“可巧,我给我们家芝姐儿备下的嫁奁也恰好是三万两银子的嫁妆,因是要嫁到相府里去,公中给了她两万银子的陪嫁,她娘先前的嫁妆另有值七千两银子的田亩,我再给她添上三千两的东西。”
这那里能看得出来绣得是一对鸳鸯,清楚连秃毛的鸭子都不是!宜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糟糕到顶点的绣工。
“我那宗子,单名一个护字,太夫人想来也是晓得的,品德边幅样样都没得说,只是可惜幼年出了一场不测,把个双腿给跌得都折断了,现在不能行走只得坐着轮椅,且又不能退隐。恰是因着这个,蹉跎了这好久始终说不下一门好亲,可贵亲家不嫌弃他是个残废,愿将嫡出的大蜜斯嫁过来,是以我儿这聘礼断不能简薄了,我和相爷一共给他备下了三万两银子的聘礼。”
宜芝那里肯依,摆出姐姐的架式,不依不饶的定要她跟着自已一道做上半年的针线活,好生练一练她的女红技艺,采薇哪肯承诺,不住的跟她胡搅蛮缠,只是不要做女红。到最后,宜芝给她闹得烦了,越性把她按倒在美人榻上好一顿胳肢,方逼得她作揖告饶。
“回禀母亲,我们家钧哥儿说下的那家蜜斯,不是别人,恰是相国夫人的亲侄女儿,乃是夫人娘家兄长的嫡出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