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时候就显出杜嬷嬷常日没白调教甘橘、香橙这两丫环了。也不消采薇动口,香橙先道:“甘橘姐姐,这位公子叫谁丫头呢?如果叫我们两个倒也罢了,可他如何只顾瞪着咱家蜜斯呢?
因为雨声太大,采薇也听不逼真那脚步声是否已垂垂远去,估摸着颖川王应当走了畴昔,正想转头看时,就听一道如清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甘橘接口道:“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们家蜜斯乃是出身王谢的令媛蜜斯,老爷先前还任过陕西左布政使呢,怎的二品官老爷的令媛却被人当作个丫头呢?若蜜斯都被当作了丫头,那我们两个正牌丫头又算甚么呢?”
就听 “噗嗤”几声,采薇三人一起都笑了出来,恼得秦斐神采又黑了几分。
这两个丫环常日谈笑惯了,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跟唱双簧似的,叽叽喳喳的底子就让人插不出来嘴。丢下这句话,就想从速扶着采薇先离了此地再说。
正在犯愁,就见雨帘中垂垂走近两道身影,前面那人撑着一顶极大的油布大伞,将前面那人护得滴雨不沾。
“四弟,你又在混闹甚么?”
立在面前的男人斜眼打量着周采薇,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口气。
幸亏离她二人不远处,有一处小亭子,甘橘便忙扶了采薇到亭中去避雨。原觉得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想等了足有两刻钟的工夫,还不见那雨有停下来的动静。
秦旻的目光却半分也式微到她身上,只是神情不悦的盯着他弟弟秦斐,“还不快随我去给黄夫人贺寿。”
“你——”秦斐恨得牙都痒了,想不到几年不见这丫头竟然还是这般伶牙俐齿。
一再的被堵住来路,采薇也动了真气,“这位公子,酒菜能够混吃,话但是不能胡说的?要晓得这冒认郡王之名但是大罪,我看公子穿戴都不是凡品,又何必要来冒认郡王、招摇撞骗呢?”
秦斐倒不在乎被人说无礼少教,这话他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早听腻了。倒是那句“眼神不济”?这不是在暗讽他眼神不好吗,当日他就是这么嘲笑那安顺伯世子的,不想本日这丫头竟把这句话又套到了他头上,再想想他当日为何要说那话,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
“哎呀,蜜斯,我们还们快些走吧,先前我们出来时黄夫人说等一会子要来找女人说话呢!”
哪知那临川王又是伸出扇子一拦,“都给本王站住!本王发话让你们走了吗?没闻声本王的自称吗?见了当朝郡王,不说快些给本王下跪施礼,还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人,想的美?”
采薇到底记取前次被他叫做“丑丫头”的仇呢,此时便忍不住一一都给他暗讽了归去。
“你这言下之意是说本王眼瞎吗?哼,不过两个月前才打过照面,你觉得你换了身衣裳,本王就认不出你来了?要晓得本王但是过目不忘,别说这才过了两个月,就是过了十年,本王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你这个当日的丑丫头!”
“难不成为了证明本王的身份,本王还得每天把个郡王大印带在身上不成?端看本王这一身气度轩昂、超凡脱俗、与众分歧的风华气度,你们莫非就认不出本王身上这王者之气吗?”
“咦,你不是前儿哪个府里的阿谁丑丫头吗,怎的又跑到这府里来当丫头了?”
“喂,本王问你话,你如何不晓得回话呢?懂不懂甚么叫礼数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