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故意想提点儿媳几句,可她这儿媳哪儿是普通人家的儿媳,是婆母想教诲就教诲的了的吗?到底是婆媳不是母女,隔了一层,好些个私密话儿就说不出口,她这些话也只好先教给女儿晓得。
大太太便在她脑门一点,没好气的道:“你觉得身为正妻,娘家再得力,就能不以色侍人,不消去讨夫君的欢心了不成?娘奉告你,有个得力的娘家,本身肚子再争气能一举得男对女子而言当然要紧,可这夫君的欢心对女子而言更是极其要紧的。如果不得夫君的欢心,这孩子如何生得出来?”
大太太说到此处,想到她儿子儿媳,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这儿媳就是因为娘家过分势大,这才不晓得去讨钧儿的欢心,倒反要到处压着钧儿一头,过分强势,弄得钧儿待她虽面上还好,实则内心头离她是越来越远。
“这有甚么做不到的。”大太太淡淡隧道:“我是让你去讨得姑爷的欢心,可不是要你把本身的一颗心给了他!我们女人哪,只要不对男人动了至心真情,他便是纳上七八十个小妾,只要不危及到本身的职位,谁去吃他的醋?娘跟你说,这女人要想本身的日子过得舒畅,是万不能把本身一颗至心给了男人的。”
“可见这男人的情话说得再好听,听听就得了,可千万别当真。他们再跟你矢语发誓的说甚么永稳放心,等你大哥色衰,还不是将你丢到一边去喜新厌旧,若你生不出儿子来,立即便会纳几房小妾来生儿子。男人的至心,呵,他们所谓的至心挡不住他们喜新厌旧,也挡不住你生不了儿子时对你的嫌弃。”
“开口!”大太太一指狠戳在她头上,狠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不是我亲闺女,我白疼了你了,竟不站在亲娘这边,倒帮着外人说话!你听那老东西的,你那善人袓母倒是心善未曾除了你爹,成果现下她嫡支那边被我们压得翻不了身,连世子位都被我们抢了过来,差点没将那老东西气死,怕是她内心也悔怨当日的心慈手软。这后宅里头,明面儿上瞧着是一团和蔼,实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对妾室庶子部下包涵,转头不利亏损的就是你本身。”
就听大太太道:“这两个实在是同一样药材当归,只不过一个是当归身,一个是当归尾。这归身是补血养血的,那归尾倒是活血破血的,只要将那些姨娘喝的安胎药里的当归身悄悄的换成当归尾,用上一段光阴,那胎渐渐儿的就掉了。现在这世上的大夫多是庸医,没几个能看出来的,便是看了出来,晓得这后宅中的费事,见是那等的小妾之子,为着费事也多有不说的,随便说些由头混畴昔,到时候再多给大夫几两银子也就完了。”
宜芳见她娘浑若无事的说着这些害人之事,到底忍不住道:“娘,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到底是一条性命。何况现下哥哥都已经加冠被封了世子,便是那刘姨娘真生下个儿子来,不过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小了哥哥那么多,如何也争不过哥哥的!也许生出来是个女孩儿也不必然呢,娘何必还要脏了本身的手呢?祖母常说,为人活着,还是要积德积福,不然——”
见儿子结婚都两年多了,孙喜鸾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曾暗里悄悄的叫了儿子跟前服侍的人来问,这才晓得儿子和儿媳每月行房的次数竟是少得不幸,儿子这等的不肯和媳妇靠近,又如何能生得出孙子来?并且他们小伉俪俩老是这么貌合神离、鱼水不欢,只怕今后……
“即使他有朝一日真能发财了,你也别觉得你陪他吃了这么些年的苦,今后就有好日子过了,这男人但是世上最不能共繁华的!如果你真嫁给吴重,陪着他吃上几十年的苦,好轻易等他发财了,你却韶华老去,熬成了个黄脸婆,他再纳几房妾室返来,你心中是何滋味?还不如嫁个对他没甚么情义的,他再如何风骚也伤不到我们的心。这男人哪,你为他支出一片至心,不见得能换回他至心相待,倒不如用冒充阿谀,还能得些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