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柳姨娘又凑到她跟前道:“老太太别怪奴家多嘴,实在也不消发兵动众的一个个叫了丫环婆子们来问,岂不是把事儿闹得更加大了,转头更要传些风言风语的出去。老太太尽管再问问二女人就是了,二女人一贯贡献老太太,必不会对她祖母扯谎的。”这柳姨娘也精乖,晓得太夫人便是常日再不待见她,这一回也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柳姨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表姐这话我就更是听不懂了,这世子的位子是我们铵哥儿本身不争气才弄丢了的,如何能怪到表姐头上,难不成是表姐从中动了手脚,害他丢了这本该他得的位子?”
不想一向都跟她唱反调的柳姨娘这一回不但没有辩驳她,反倒点头道:“大太太说的极是呢,传闻本日请来这大夫不是大房素平常请的那位涂大夫,谁晓得此人医术如何,可别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庸医才好。不如再请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来细看一看,干脆将二女人给刘姨娘送去的那十付安胎药也细查验一番,也好还二女人一个明净。”
大太太正想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几句,就听柳姨娘又凉飕飕的来了一句,“或是明儿就把那涂大夫请来看看,涂大夫但是给大房的姨娘们看诊了十几年了,之前几位姨娘日日吃着安胎药都落了胎,可不都是这位涂大夫给看诊的吗!”
她见太夫人已经点了点头,看向宜芳,嘴都已经伸开了,情急之下忙抢先道:“老太太,此究竟不与芳姐儿相干,她一个待嫁的女人蜜斯,能晓得甚么?”
大太太再次怒瞪着柳姨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表妹方才不是还说和我是亲亲儿的姐妹吗,如何这会子到处针对我这个表姐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啊”的一声惊呼,世人转头一看,就见宜芳缩在地上,满脸惊骇。
此时大太太已敢必定那加了桃仁的五仁点心底子就是柳姨娘一早装在盒子里的,还用心说甚么豆沙枣泥馅儿,为的便是好嫁祸谗谄她们母女。这个女人真是好暴虐的心,连对本身这个表姐都出此毒计,枉本身先前一向对她那样好,若不是自已帮她,她能嫁到这府里来做姨娘吗?若不是本身儿媳从中牵线搭桥,她女儿宜菲能攀上定西候府这根高枝儿吗?
且说这大太太在内心暗舒了一口气,却不解为何她这表妹竟会在点内心下了红花来帮本身撤除刘姨娘肚子里的祸胎,当真是姐妹情深,急她之所急?还是说,她此举是另有筹算,难不成竟是想嫁祸给本身?
这话让大太太如何接得下去,她总不好点头承认吧,太夫人可还在上边看着呢!只得道:“既柳姨娘非说她送的点心被我们更调了,还请老太太、老爷把我们院里服侍的一应丫环婆子全都一一审一回,看看我这个太太可否命她们备过这夹了桃仁的五仁点心?”
“哼,我倒是一心把你当姊妹靠近,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是表妹见我们钧哥儿得了世子位,心抱恨忿,便来害人!”
“大太太既然敢如许说,天然是不怕老太太派人去查的,太太是这大房院里的头一个女主子,这么些年下来,早将院子里的人都清算皋牢的伏伏贴贴的,便是太太真做了甚么,她们哪一个又敢背主求荣呢?”
大太太此时却全然没留意到大老爷看向本身的森冷眼神,她只顾瞪着她那该死的表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几个洞穴眼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太暴虐了,不但要借着刘姨娘来谗谄本身,竟还想将之前弄没了那几个姨娘孩子的事儿也全都翻出来,这是想将她一杆子钉死啊?
大老爷沉吟不语,大太太面色却有些变了,她正想说话,柳姨娘已抢先道:“既然这事儿不二女人做的,那二女人如何面色这么丢脸,一张脸儿煞白煞白的,一副随时将近昏畴昔的模样。这‘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刘姨娘这落胎之事就当真和二女人你没有半点干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