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太夫人已经点了点头,看向宜芳,嘴都已经伸开了,情急之下忙抢先道:“老太太,此究竟不与芳姐儿相干,她一个待嫁的女人蜜斯,能晓得甚么?”
“那点心是我送给刘姨娘的不假,原是我嫂子今儿晌午来看我,送了几盒南门大街上五味坊里的点心,我便给各房的太太、蜜斯们都送了些。又想着府里这些姨娘少有个亲人能出去看望看望,送些东西的,便也送了各位姨娘一份,都是我亲身送到太太们屋子,请太太们分发的。若说我这送点心的人有怀疑,那凡是经手之人也应个个都细问一遍,谁晓得是不是有人恰好趁着转交之便,往里头加了些东西,或是掉换了我送的点心呢?”
不想一向都跟她唱反调的柳姨娘这一回不但没有辩驳她,反倒点头道:“大太太说的极是呢,传闻本日请来这大夫不是大房素平常请的那位涂大夫,谁晓得此人医术如何,可别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庸医才好。不如再请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来细看一看,干脆将二女人给刘姨娘送去的那十付安胎药也细查验一番,也好还二女人一个明净。”
大老爷面色阴沉沉地,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女儿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一个令媛蜜斯怎会亲身去给一个姨娘送东西?”
大太太见女儿这般的沉不住气,被人这么一吓,就甚么都教人看了出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却忘了恰是她见女儿心肠太软,为了让女儿心狠一些,也是为了一复生二回熟,逼迫着女儿将那换成当归尾的十付安胎药给刘姨娘送去,好练练她的胆量,这才趁便捎带上了柳姨娘送来的点心,被扯进了这档子事里头。
柳姨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表姐这话我就更是听不懂了,这世子的位子是我们铵哥儿本身不争气才弄丢了的,如何能怪到表姐头上,难不成是表姐从中动了手脚,害他丢了这本该他得的位子?”
宜芳见父亲问她,颤声道:“我,女儿是去给姨娘送安胎的药材,恰好柳姨娘送点心过来,我就趁便,趁便一道捎了畴昔,我在母亲房里一拿到点心就立时送畴昔给了刘姨娘。女儿没往那点内心加任何东西,女儿,女儿为甚么关键姨娘呢?女儿,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我甚么也没做……”说到厥后,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这话让大太太如何接得下去,她总不好点头承认吧,太夫人可还在上边看着呢!只得道:“既柳姨娘非说她送的点心被我们更调了,还请老太太、老爷把我们院里服侍的一应丫环婆子全都一一审一回,看看我这个太太可否命她们备过这夹了桃仁的五仁点心?”
“哎哟哟,表姐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这合府高低谁不晓得我们是亲亲儿的表姊妹,要好了几十年,若说我是为了替表姐你出气,害了那刘姨娘的孩子,倒另有人信,可若说我如许害人是为了嫁祸给你,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和表姐又没有甚么深仇大怨的,做甚么要来谗谄表姐呢?”柳姨娘阴阳怪气的道。
“哎哟!”柳姨娘夸大地叫了一声,“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哪儿敢和大太太您别苗头啊!只是今晚这事儿,大老爷被人害得没了一个儿子,总得把那害人之人找了出来吧,这如果找不出真凶,岂不是我这个送了点心过来的人怀疑最大?我这也是为了自保,可不是针对表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