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因想起一事,便向五太太道:“多谢舅母疼惜甥女,现在甥女另有一事,恳请舅母应允?”
“许是因为人各有别罢!实在你五婶娘也自有她的思虑。自从你亲哥哥两岁上死了后,我再没生出过儿子来,你五叔那一房便一向存了过继个儿子过来将来好袭爵的希冀,那便天然要为铭哥儿再寻些助力,若妻族中有那无能有为的朝廷大员,于铭哥儿的出息天然是大有裨益的。”
她再问父亲时,父亲却不奉告她,只让她本身去想,独一让她略觉安抚的是,父亲说虽有这禁令在,可这世上还是有一些女子甘冒风险去偷学男人所读之书,她并不是独一一个能读到这些书的女子。
罗氏指着那荷包道:“这里头是两个月的月钱,因你来时我们府里的月钱是早就发过了的,我手上的事又桩桩件件过分庞大,这一忙就忘了四月的月钱还没给你,我身边这些管事媳妇婆子又都是笨拙的,见我忙得一时忘了,也想不起给我提个醒。还是本日又到了月朔发月钱的日子,我才想起来你这处,以是舅母本日特地给你送来,如果你内心抱怨我,舅母也不怪你,原是我慢待了你。”
郭嬷嬷也叹道:“我们倒还罢了,常日里花用都是极少的,倒是女人你在家里的时候,但是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就这都还不敷你花用呢!到了这府里一下子只要二两,这那里够你用的?”
卢夫人的笑容里略有一丝可惜,“你姑父已经给薇丫头定下了一门婚事。”
五太太说完便唤了那两个小丫头出去见过表蜜斯。便见两个约摸9、十岁摆布的小丫头子,俱是青衣白裙,一齐走出去给二人施礼问安。
“娘若这么说,那我也是失了伯爵父亲的,娘舅家如何不嫌弃我,另有和采薇表妹订婚的那户人家,如何也没嫌弃她丧丁忧父?
杜嬷嬷也开言道:“女人,今时分歧昔日,我们当今是在别人府上住着,我们几个虽是靠得住的,可现在又来了两个这府里的丫头,我们常日说话可很多加上些谨慎才好,如女人先前能常常出门这类事还是少提为妙。”
公然就听采薇答道:“外祖母已准了甥女所请,让我来跟舅母说一声,还要烦请舅母明日为我派一辆马车。”
“你且先别急着夸奖,这两个丫头是姐妹俩,一个叫纽儿,一个叫扣儿,刚被她爹娘送进府来当差,还没改名呢,你如果不喜好这两个名儿,便再重给她们起个名儿。”
香橙端了茶来,倒是郭嬷嬷接过亲身给五太太上了茶,虽知自家女人如许应对才是极安妥的,面子上话就得这么说才好,方能不获咎人,却忍不住在内心替她家女人抱屈。她们一行人是四月三日到的这伯府里,今儿都是蒲月月朔了,才想起来上个月的月钱银子,若不是昨儿见了那几十口大箱子,说不得这月钱今儿还送不过来呢?幸亏她们女人从家里来时随身带了些银钱,不然这初来乍到到处都是需求打赏使钱的,可叫她们怎生过呢?
可就是她不说,卢夫人又那里猜不出女儿此时心中所想,摇了点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听那位耿先生说,那人家在长安,是你周姑父一名世交老友之子。你周姑父去岁由福建返川之时路过长安,在那位老友家中住了些日子,见一双小后代年貌相称,便定下了这门婚事,因两个孩子都还小,也没写聘书,只是互换了信物,口头约为婚姻。”
采薇一听五太太如许说,忙站起来道:“甥女不敢,这些日子府中是多么景象,甥女都是看在眼中的,二娘舅归天,祖母和二舅母都病了,五舅母要管这么大一个家,实在是劳心劳力,殊为不易。何况不过是月钱这么点子小事,晚发几天也没甚么的,我也并不感觉就是受了慢待,舅母如许说,倒让甥女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