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虽极喜好如许的日子,可到了玄月初八,她还是跟太妃请辞,说是第二日是重阳节,她该归去安远伯府那边,好伴着外祖母过节。
沈太妃虽也舍不得她,但也没留她,命人备好车轿,命温嬷嬷亲身送了她归去,说过些时候再接了她来住。
采薇才懒得理她,一听她话音不对,直接就回身走人,懒得去跟她白废唇舌,就是说赢了她,赢了如许一个敌手也没甚么可值得对劲的。
重阳节平平平淡的就这么畴昔了,跟着十月月朔宜芳便出了阁,临出嫁前一晚,姐妹们去看她,一见了她面,都有些认不出来。
“我那媳妇年纪轻,不费事,如何是老太太的敌手,还觉得老太太多给了她好些东西,实在都是些甚么褴褛田产,陈腐安排,说是给了一万多两银子,实则真正算下来统共才值五千多两银子。要不是我那媳妇用她的嫁奁给加添了些,实在是不能拿出去见人的!”
采薇和沈太妃这一聊就聊到了四更天,直到闻声外头四下更鼓声,太妃才忙催着她归去睡觉。
胡姨娘愁眉苦脸道:“我那芬姐儿现在连个婚事都还没说下来,哪儿就能轮到她呀!”
宜芳亲身将她们送到屋门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甚么也没说,只是低低了说了一句,“大师各自保重罢!”不知她这一句“大师”是否连吴重也含在了内里。
“你也别替那蕙姐儿操心了,人家哪儿忧愁这个,倒是多替芬姐儿想想,她的婚事可必然要抢在宜菲那丫头的前头。不然你想啊,等这府里的女人都出阁了,就剩下你的芬姐儿,当时候府里还能拿得出甚么好的来给她做嫁奁,虽说按例芬姐儿只能得着五千两银子的陪嫁,可依府里现在的情状看,便是这五千两嫁奁怕是也难啊!”
“唉!”胡姨娘先叹了一声道:“好些个门弟崇高的嫌弃我们芬姐儿是庶出,太太虽选了几个本年新中榜的进士,可都是那三甲的同进士,只混了个八品的小官,且家中都是那等寒酸人家。太太虽说他们家中清贵,可那等小门小户的贫寒人家,又没多少俸禄,怕是还要指着芬姐儿的嫁奁过日子呢,我天然是不承诺的。倒是有一家家中敷裕的,偏太太又看不上,说是好好的闺女凭甚么嫁畴昔给人做填房后妈。”
吴家姐妹待她是更显亲热,倒是赵家姐妹待她一如既往,宜蕙一贯待她不错,宜芳病虽好了,仍被关在房中见不上面,至于宜菲,是只见得自已好见不得别人好的,没少对采薇冷嘲热讽。
大太太便笑道:“我家芳姐儿这算甚么好亲,不过是嫁给个六品的批示,还是续弦,人家前头另有个女儿,哪儿比得上你们太太的蕙姐儿,一嫁畴昔就是兴安伯世子夫人,那才是真正的好婚事哪!传闻十一月的时候,蕙姐儿也要出阁了,等办完了她的丧事,就轮到你的芬姐儿了!”
胡姨娘顿时急道:“太太您说得极是,我这内心早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可,我也想早日给芬姐儿定下来,可这要想定一门好婚事真是太难了!”
胡姨娘早在内心不知抱怨了多少回,此时便忍不住跟大太太吐起苦水来,“我们太太成日家总说要给芬姐儿找一门好婚事,好酬谢她救了蕙姐儿的大恩,可这挑来挑去的,太太挑中的人家我看不上,我看中的太太又看不上,一来二去,就担搁到了现在还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