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蕙手有些发颤的接过那两张纸,见第一张上写的是,“此黄褐色药粉乃巴豆之粉。巴豆者,辛热,有大毒,虽能泻寒积,通关窍,逐痰,行水,杀虫。治冷积呆滞,胸腹胀满急痛,血瘕,痰癖,泻痢,水肿,外用治喉风,喉痹,恶疮疥癣。凡是人忌服,服之则轻者上吐下泻,重者有丧命之虞,千万千万!”
那两张纸从宜蕙手里轻飘飘的落到地下,二太太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儿,在内心长叹一口气,亲身哈腰将那两张纸拾了起来。却只念了第一张上面写的字,至于那春/药,碍着几位女人在场,便没明说,只说:“那另一包药粉是极其不堪的东西,不过想想姨娘的出身,能弄来如许下作的东西也不希奇。”
第二纸上写道:“此粉色药粉,有奇香,其味不正,乃催/情/春/药之类也,慎用之、慎用之!”
这胡氏也算是心机详确之人,当日她便是虑到如果万一这事儿没办成,把她揪出来倒不打紧,可千万别扳连了宜芬才好,是以那包巴豆粉便是由她交代给四儿的,并不经宜芬的手,只是那包春/药倒是只能给了宜芬。若不是那天她三人的话被石榴这杀千刀的小蹄子给听到了的话,二太太又怎会从宜芬房里搜出那包春/药来,这件事也就底子不会完整败露?
“是我以命想逼,先把那巴豆粉给了四儿,又拿了把剪刀架在脖子上,硬逼着芬姐收下那包春/药,再帮着四儿把那巴豆粉下到三女人的补汤里。我跟她说,她如果做不当这件事,三女人上花轿结婚之日,她就等着给她亲娘收尸吧!芬姐儿固然和她姐姐要好,可也是个孝敬孩子,我先前又养了她十几年,内心再不甘心,也只得含着眼泪承诺了!太太若要计帐,便尽管冲我来好了,我晓得太太当日虽喝了我的茶,但内心是一向看我不扎眼的,恰好趁着这个机遇好发落我?”
采薇在一旁的确是听得目瞪口呆、大开眼界。她虽之前听父亲提及过这世上有些人之心是多么的阴暗险恶,恬不知耻,倒是真没想到竟会有人无耻到这等境地?
没多大工夫,张嬷嬷等四人就返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纸包,说道:“回太太,这包东西我们是在四女人的打扮匣子里发明的,我们翻开闻了一闻,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却并不是女人们用的茉莉粉啊蔷薇硝这一类的香粉。”
四儿一看这事都已经查得这般清楚,二太太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已再狡赖下去,那是毫不会有好果子吃,便叩首道:“都是奴婢一时鬼迷了心,那天早晨是姨奶奶给了奴婢一包东西,说是她会让四女人在初二这一天把三女人给引出去,让奴婢到时候想体例趁这屋子里没人的时候把纸包里的东西倒到三女人的补汤里。”
自从那第二包东西从宜芬房里被搜了出来,宜芬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站在一边。她此时是再没工夫去想她已做了好几天的好梦,嫁到兴安伯府,成为兴安伯世子夫人的好梦,她现下先要想的是,怎生从这件给嫡姐下药夺亲的诡计罪恶中把本身给摘出来。
只是她当日明显有叮咛过莲花的,让她好生守在屋门外头,千万别让甚么人从旁偷听到了,怎的这莲花就没防住石榴这贱蹄子呢?
那么宜芬呢?在这个mm内心,是不是也是如许想的呢?
胡姨娘见四儿的神采有些摆荡,忙抢着道:“就算这胡椒粉是莲花拿的,可也不必然就是她给了四儿的?四儿,你可别胡说诬赖好人!”
胡姨娘此时则是在内心乱拜八方神佛,希冀那吴太医是个庸医,甚么都瞧不出来。可惜吴太医既然能称之为太医,那天然不是庸医之流,花了一盏花工夫就认出了那两包东西各是甚么,又在纸上写清楚了,命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