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客岁听吴婉说了宜菲说采薇的那些话后,二姑太太内心头就打起了这个策画,感觉如果采薇当真被人退了婚,配给她儿子吴重岂不恰好。
此时见她女儿俄然就不再持续劝说采薇,她一时心急之下,干脆一掀帘子走出去讲道:“薇丫头,你们方才说的话阿姨我都闻声了。阿姨也跟你说句实话,你别怪婉姐儿跟你说这些话冒昧了你,这都是我让她先来问问你的意义的。”
“我们两家又是中表之亲,一个表哥一个表妹,知根知底的,如果再亲上加亲,可有多好?况我们都是寄住在这府里的,都吃过这类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苦,等你嫁了过来,我娘我哥哥另有我,是毫不会嫌弃你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只会心疼你待你更好,可不比你嫁到那别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要好?”
她说完,就仓促换了身衣裳出了院子。枇杷正立在屋檐下和芭蕉两个谈笑,见她仓促走了出去,想起自家女人叮咛过的话,便忙进到里屋说道:“女人,姨太太方才公然出去了呢,还是换了一衣好衣裳出去的,这天色都晚了,她还出去做甚么呢?”
吴婉噗嗤一声笑道:“那娘方才是如何同她讲的,还说甚么便是转头跟她订婚的人家找上门来也是无妨事的!如何这会子又怕起费事来了?”
采薇笑着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说道:“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我如何不知婉姐姐竟有这么好的辩才,的确就跟红娘再世似的,我晓得姐姐是为我好,但是姐姐也别帮衬着我这个表妹,倒忽视了本身的亲哥哥。吴表哥心中是有一名表妹,可不是我,而是——”
采薇见她如许直接,有些无法道:“好姐姐,我们正端庄经做做针线吧,你快别拿我讽刺了!叫人闻声了是要笑话我们的!”
二姑太太一揣摩,也感觉女儿说得有那么几分事理,便道:“娘就听你一回,事不宜迟,我这就跟老太太说这事儿去。”
“这如果老太太万一承诺了,你可不就是跟掉进火炕一样吗?我儿子吴重,再如何样也比那瘸了腿的败家子儿赵宜铵要好上千倍万倍吧!你可得早点拿定了主张,千万要抢在他们前头把这事给定下了。”
见屋子里头再没了动静,正躲在外头偷听的二姑太太赵明香顿时就有些焦急,在内心抱怨她女儿如何不接着往下说了,两小我在里头静悄悄的这是在做甚么?
二姑太太一气说了这么多,让周采薇连插句嘴接上话的空子都没有,好轻易等她终究停下来歇了口气,采薇忙道:“阿姨,有劳阿姨为我操心费心了,只是我父亲确是早就给我定好了婚事的,且阿姨说的这些话也实是不好同我一个女人家讲的!想来阿姨定另有话要和婉姐姐说,甥女就不打搅先归去了。”
“这几年,阿姨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成人的,对你的边幅品德早在内心爱得跟甚么似的!老早就在内心想着,如果你没定了亲,跟我们家吴重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世上就再没比你们更班配的了。这些光阴府里头的好些话,想来你也是晓得了的,你也跟阿姨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被那曾家给退了婚?”
吴婉给本身倒了杯茶,说道:“薇表妹那句话倒也没说错,这些话确是不好同她讲的,再说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便是同她讲了,她自个又能做得了甚么主?依我说,娘不如直接去跟外祖母说这事好了,做甚么还要白搭这半天工夫!把稳被我那四娘舅给抢到了头里。”
毕竟宜芳现在已嫁为人妇,为了她的名声,采薇是不好再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归正她晓得吴婉必定也晓得她没说出的口的那位“表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