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年青人赞道。
“结婚?”
前院传来人声。
要塞内的铁匠铺。
老铁匠一声长叹,一脸无法的走了出去,帮小铁匠把那套繁复的铁甲穿好,凝睇着甲身上的刺绣,沉声道:“至今而后,你是铁丘黎,再不是知名之辈。你要记得,你是殷王以后。”
小铁匠道:“父亲,儿子早就说过,不是强盗匪军,而是一只鸟,一只庞大非常的鸟。浑身红火,一撩翅膀能有这么大。”抡起铁锤比划着那只鸟的大小。
过了一会,老铁匠道:“你若真想逞丈夫之志,那且待你结婚以后再说。”
小铁匠眉头皱得死紧,像他这类家属式微,并且随时能够沦落为奴的人,谁会把女儿嫁给他?如果娶个仆从女子,老铁匠又不肯意,以是,他已然到了结婚的春秋,却一向担搁了下来。
“老丈,老丈在吗?”
“怕是,来了。”老铁匠拽着荷包,拄着拐杖走到街道中。
老铁匠拄着拐杖喘气,怒道:“看清楚了吗?是强盗还是匪军?”或许是因为受了百余年的屈辱,老铁匠对贵族,以及他们的军队都是心存痛恨。
却于此时,一只癞皮大黄狗从院墙的狗洞处钻出去,围着老铁匠一阵磨蹭,委曲而胆怯的叫着。老铁匠定晴一看,心下一阵骇然,只见那大黄狗的背上缠着一条大毒蛇,蛇已经死了,七寸被啄得稀烂,但是蛇尸的其他处所却无缺无损,就连那最为贵重的蛇胆也还在。
老铁匠瘸了一条腿,拄着根烧得乌黑的木根在火炉中间递火,小铁匠正在把炉子里的剑胎起出来,熊熊的火焰晖映着他的脸宠与古铜色的肌肤,这是一张略显稚嫩而刚毅的脸,块垒状的肌肉上滚荡着豆大的汗水,他把剑胎放在铁磨上,擒起铁锤“锵锵锵”的锤击起来。
老铁匠眯着眼睛瞅他,说道:“此剑虽不是上品,却也算是可贵一见,宝剑自有灵性,高朋如果知剑之人,还请煨血。”
“是,儿子记得,父亲说过,剑是活物,这剑颈就如同蛇的七寸一样,如果火侯与锻铸稍有不惧,就会前功尽弃。”小铁匠抡着拳头大小的铁锤,敲击着剑颈,鼻尖的汗水一滴滴坠落在铁磨上,收回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并冒起一团团青烟,而他打铁的姿式非常特别,铁锤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是力与美的完美连络。
而此时,全部旬日要塞响起了马嘶声、沉重的脚步声,铁甲摩擦声,大声的呼喊声。小铁匠怔怔的看着年青人远去,愣愣的看着一排又一排的铁甲之士从铁匠铺中间的虎帐里走出来,他们神情刚毅,目光冷硬,头上的青色盔缨构成了汪洋大海。
“呜,呜呜……”
“诺。”
小铁匠浑厚一笑:“父亲,风大将军带领朝歌青骑来到要塞里,又是修城墙,又是整修街道与房屋,并且制军极严,对民户也秋毫无犯,看来,这位贵族大人是个好人,儿子想去参军。”
去过火,喂过水,未几时,一柄锋利的重剑便已经铸好。
“高朋送来的剑,剑胎乃是上好的寒铁,老朽与犬子破钞了整整七日才补好了缺口,并且重新淬了一遍火。”
老铁匠凝睇着他把半个后院都比划了出来,猜疑隧道:“这个世上那有如此大的鸟,清楚便是那些亦盗亦匪的守军,前日夜里,偷了咱家一笼鸡,昨日是一只鹅,明天竟然连旺财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说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眼里尽肝火:“你还说他们秋毫无犯,到现在仍然为他们坦白,的确是岂有此理!我,我寻他们说理去!”那只大黄狗与老铁匠相处十余年,交谊深厚,他回身就走,要去寻那朝歌城来的风大将军实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