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得贱役苦工已是出乎设想,谁想另有比这更惨的。来得去不得,与缧绁囚徒何异!紫烟仙子,你总不会如许害我吧?莫非是怕我诚意不敷,这才用心良苦……
在洞府当间的地上,铺着一张柔嫩的鹿皮。另有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盘膝坐在此中,只是那肥胖的双肩,以及没有赤色的娇颜,在如瀑般黑发的烘托下,更显几分荏弱不堪。她长袖轻拂,两手重握,葱玉般的手指悄悄交缠,随即视线微动,似有不解道:“玄玉师叔去而复返,又为哪般……”
无咎自怨自艾着叹了口气,随后挪动脚步。
唉,大老远不辞辛苦而来,图的个啥!所幸另有一丝神驰,不然真要被逼得跳崖了。
仙门中不该是清心寡欲而随性天然吗,如何另有权柄凹凸与高低之分。管事一职又很短长吗,仿佛很威风的模样呢!
……
四五里路倒也不远,关头是南边又在何方?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模样凶暴,未到近前,不耐烦地叱道:“你就是无咎?本人乃玉井管事戈奇,随我来!”
自称戈奇的男人走了几步,忽而站定,两眼一瞪:“我并非师兄,亦非大哥,哼!”他哼了声,回身就走,嘴里嚷着:“没有修为,还想在仙门中厮混……”
这女子便是其间的仆人,紫烟,她的身边还坐着一名女子,叶子。
年青人恰是无咎,他本来已是心灰意懒,单独躺在山下的石亭中愁闷,忽被去而复返的玄玉给带上山来。对方说了,他是在帮着紫烟了偿情面。
戈奇走近的那间屋子另有牌匾呢,上写着三个字:玉井峰。不远处紧挨着的几间屋子,别离是库寮、经堂与伙房等。
叶子道:“那姐姐就别操心了,师叔已将他安设在玉井灵矿。何况山上并非没有凡人,他倒也不怕孤单!”
无咎仍然沉浸在遐想当中,忽而觉着有些不仇家。阿谁戈管事如何越扯越远,甚么下井、甚么出工,我是来当仙门弟子的,不是来做苦工的。他跳下了山岗追了畴昔,对方自顾不断:“山中自有伙房,寅时开伙,每日一顿,过期不候;半山腰有窝棚,住与不住随你。玉井端方,以收成论奖惩……”
山岗上的人闻得呼唤,仓猝欠了欠身子,奉迎道:“本来是戈管事、戈大哥,啊……不对,既然到了仙门当中,该称呼您一声戈师兄!”
明儿中秋节,预祝各位书友,阖家团聚,安然康乐!
斯须,屋舍到了面前。
呵呵!灵霞猴子然是仙家地点,气象不凡!
这是一间小巧的洞府,周遭两、三丈,陈列简朴,又不失素雅。
戈奇独自走进一间屋子,不待有人跟来,便冷冷丢下一句:“在此候着……”
“每日卯时下井,酉时出工,来去搜身,不得夹带……”
无咎顺着山坡跑得很快,几步便追上戈奇,伸手禁止,连声发问:“戈管事,莫非仙门弟子不要修炼吗?我是来拜见紫烟仙子的,为何要做苦工?”
戈奇蓦地停下脚步,两眼瞪得更圆:“你没有修为,还敢自称仙门弟子?你只是一名贱役,采掘玉石方为本分,至因而否修炼,又关我屁事……”他伸手一扒拉,张口啐道:“呸!还想拜见仙子,做梦去吧!”
人到落魄的时候,心眼儿也不好使了。有明月在天,何愁方向不明!
紫烟微愕:“玉井灵矿?师叔将他充作贱役……”
叶子放下铜镜,歉然一笑,这才老诚恳实答道:“你不都是传闻了吗,就是阿谁教书先生寻到了灵霞山,执意要拜入仙门,却身无灵根,便拿出姐姐所赠的玉佩强行拜见,刚好赶上了下山接引门徒的玄玉师叔。他不明究竟,便前来扣问。而姐姐得悉以后不肯多事,便让我送出一瓶丹药作为回报。谁料师叔并未将他赶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