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顺着山坡跑得很快,几步便追上戈奇,伸手禁止,连声发问:“戈管事,莫非仙门弟子不要修炼吗?我是来拜见紫烟仙子的,为何要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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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仍然沉浸在遐想当中,忽而觉着有些不仇家。阿谁戈管事如何越扯越远,甚么下井、甚么出工,我是来当仙门弟子的,不是来做苦工的。他跳下了山岗追了畴昔,对方自顾不断:“山中自有伙房,寅时开伙,每日一顿,过期不候;半山腰有窝棚,住与不住随你。玉井端方,以收成论奖惩……”
无咎被话语噎得透不过气来,恨恨一顿脚便要转成分开。
无咎只得就此止步,没精打采四下张望。
叶子伸手拿起石几上的铜镜举在面前,昂着那张圆乎乎的面庞打量了半晌,稍显不满地撅着嘴巴,抱怨道:“我何时才有姐姐这般的仙颜……”
他感慨难尽,忍不住嘿嘿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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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戈奇的男人走了几步,忽而站定,两眼一瞪:“我并非师兄,亦非大哥,哼!”他哼了声,回身就走,嘴里嚷着:“没有修为,还想在仙门中厮混……”
叫作宗宝的男人耸耸肩头,无辜道:“酉时已过,出工则罢,腹中饥饿,四周闲逛……”他似有顾忌,冲着无咎递了个眼色,又无法地笑了笑,回身摇摇摆晃走向远处。
山下尚是炽烈时节,山上却已秋凉似水。刚才只顾镇静,眼下才发觉寒意袭人!
还觉得贱役苦工已是出乎设想,谁想另有比这更惨的。来得去不得,与缧绁囚徒何异!紫烟仙子,你总不会如许害我吧?莫非是怕我诚意不敷,这才用心良苦……
罢了,咱也是有门规服侍的人了。今后今后,再也不消流落四方了。而那些日子固然提心吊胆,胜在无拘无束啊!
一道山岗之上,丰年青人举头挺胸背手而立。他虽衣衫褴褛,风尘满面,便是布鞋都暴露一对脚指头,显得极其寒酸而又落魄不堪,此时倒是面带笑容,神采焕然。
无咎自怨自艾着叹了口气,随后挪动脚步。
从本日起,那曾经的追杀也该远去了。只是不知紫烟仙子又在那边,他日定要前去拜访一番。试想,异地相逢,四目相对,百感交集,又该是如何的动听景象!
无咎愣在原地。
无咎才有猜疑,随即又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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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奇神采一沉,叱道:“宗宝,你不采掘玉石,来此何干?”
戈奇持续往前,扬声哼道:“哼,如果不滚,便与我我老诚恳实过来,再敢啰嗦,门规服侍!”
无咎上前接过火把,还想扣问几句,戈奇已返身回屋,“砰”的一声关上屋门。他俯身拎起袋子,随即神采茫然。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模样凶暴,未到近前,不耐烦地叱道:“你就是无咎?本人乃玉井管事戈奇,随我来!”
不消半晌,戈奇呈现在屋檐下,顺手丢下一个袋子,又返身拔下一根火把,叮咛道:“由此往南四五里,便是住的处所,且独自前去,明早前来候命!”
唉,大老远不辞辛苦而来,图的个啥!所幸另有一丝神驰,不然真要被逼得跳崖了。
紫烟微愕:“玉井灵矿?师叔将他充作贱役……”
戈奇倒是头也不回道:“想要下山,没人拦你。要走快滚,免得费事!”
戈奇走近的那间屋子另有牌匾呢,上写着三个字:玉井峰。不远处紧挨着的几间屋子,别离是库寮、经堂与伙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