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申不假辞色道:“我二人说话,闲人勿近!”
无咎吃完了馒头,又将一盆汤喝的见了底,揉着圆滚的肚子,感慨道:“可贵饱餐一回……”他像是温饱交煎了好久,吃顿饱饭已颇感满足,可见这两年多的颠沛流浪,也实在够不幸的,却对或人摆出的姿势视而不见,自顾又道:“差点死在万魂谷,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无咎抱着长衫走到了木桌中间坐下,竟拿出一根针线耐烦补缀。如此景象,瞒不过在场的几位火伴。陶子与红女面面相觑,古离则是微微点头。木申也不再装模作样,只是神采中又添迷惑。
“我只得拜他为师,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而他本来是位仙道前辈,不测遭劫,故才被迫修炼僵尸鬼道,假以光阴,必将成为震惊海内的高人,却不想死在你的手中,哼……”
一个馒头下了肚子,又一个馒头拿在手中,无咎这才猎奇问道:“你嘴巴不动,声从何来?”
伴计送来了一个油纸包,内里包着馒头与熟牛肉。
该是晚餐的时候了,这几报酬何不吃不喝呢?
古离三人不肯多事,各自持续安息。
“呵呵!不管是山珍野味,入口不难辩白。如果狗肉,我都能凭着味道分出雌雄、毛色来……”
木申沉默了下,照实道:“详细不知,倒是仙家珍宝无疑……”
木申心念急转,应道:“上官家的传送阵,一次最多传送五人。如此诚意,何来有假……”
木申述到此处,转而看向无咎:“我好歹与他有过一场师徒缘分,现在只能讨还遗物留作念想。还请无道友宽大为怀,木某感激不尽……”他神采诚心,话语朴拙,再加上白净的面庞,以及得体的举止,很难让人有所回绝。
哦,本来那是传音,猎奇异的模样!隔行如隔山,看来今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无咎忽而停转,空着的左手上竟是抓出两张兽皮符箓,有恃无恐道:“不知所云!莫非要我说出万魂谷的真相,你才肯罢休……”
堆栈内居住的尽为修士,多为上官家而来,不过碰个运气,或图个仙缘。偶尔客满,尚在道理当中。而发愤修仙者,讲究个不溺于口腹之欲。以是堆栈的酒坊中,少有大吃大喝者……
古离带头走向山坡上的小镇,并出声发起,见世人称善,又手指火线,分辩道:“那半山腰的宅院,便是上官家……”
唉,此道漫漫,其修远兮……
伴计倚着柜台笑道:“仙长好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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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申忙起家追逐,转眼间到了院外,并伸手道:“且慢,还我宝贝……”
红女乃是农户家的女儿,本来过着平平的日子,人缘偶合之下结识了陶子,并在对方的劝说下尝试修炼,倒也很有进境,兴趣盎然之下,干脆跟着一起前去灵山拜师修仙。
无咎又问:“令师留下了几件遗物?”
无咎坐在榻上,冷静入迷。少顷,他背回身去,脱下了褴褛的长衫,又翻开包裹拿出洁净的换上,待磨磨蹭蹭清算安妥,却蓦地转头。
“诸位,现在天气已晚,且安息一宿如何?”
陶子出身于有钱人家,却不肯循分,专喜四周游历,对于寻仙访道更是乐此不疲。现在他也算是稍有成绩,因而便放心此道而发愤成仙。
如此发言忽起忽落,且语义晦涩,却又常常似有所指,即便脑筋好使的人,也不免无所适从。
无咎接过纸包,萧洒道:“记在天字七号房的账上!”言罢,他站起家来抬脚就走。
伴计摇了点头,回身躲到一旁。
木申仍然守在门外立足打量,神采有些阴晴不定。少顷,他抬脚进了酒坊:“本人辟谷,不沾炊火之食……”他如此分辩,却又走到了桌前渐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