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顾不得与祁散人说话，独自走到大门前取下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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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散人不再多说，渐渐走至一旁，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剑。而他才要凝神打量，短剑却被人一把抢走，还遭致抱怨：“此乃兵器，不得亵玩！”
无咎神情难堪，耸了耸肩头，笑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先生我为人师表，又怎会是好人呢……”
“哎呦、祁散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且说说灵霞山……”
又是菜汤，昨夜可被害苦了！
祁老先生终究暴露笑容，躬身称谢：“散人医术高超，名不虚传！”随行的几位族人也放下心来，跟着作揖施礼。
祁散人行礼：“举手之劳，不敷挂齿！”
山伢子带着泪痕，来回闲逛着右胳膊。看其景象，伤势已然病愈。
无咎从原路返回，穿过角门，回到了祠堂地点的院子。他看着本身浑身的泥泞，直奔灶房而去，却见祁散人已早夙起来，正两手端着灶上的剩菜汤在美美地喝着。
无咎诘问：“那书院……”
学童不听话要挨板子，天经地义。谁料这位老先生宠溺过火，竟将孙子摔伤的启事牵涉到先生的头上。而阿谁不利孩子摔坏了胳臂，与我何干？此前是说过要揍板子，不过是口头恐吓、恐吓罢了，却被阿谁拆台鬼当作了偷懒逃学的借口……
不过，还没到书院开门的时候。这大朝晨的，谁在砸门？
“我……当然晓得……”
又该怎讲？事关隐私，羞于开口啊！
山伢子闻声不消上学，乐得直蹦高，还不忘转头甩个鬼脸，抢先跑出了祠堂。
“嘿嘿，你人在屋里，安知那是两个女子？”
祁散人放下陶碗，抹了把嘴，又揉了揉眼角，这才拄着木拐，渐渐走出灶房，冷着脸调侃道：“我大哥体衰，痼疾难愈，滋补一二，有何不成？而先生现在精血结实，全赖于我菜汤的保养。而摄生健体的药物，多有壮阳之能。你不识好民气也就罢了，至于遭殃，又该怎讲……”
无咎将胡乱洗好了的长袍晾晒在祠堂走廊的绳索上，应道：“散人能掐会算，又何必多问。”
祁散人看着香喷喷的鸡子，很想伸手去接，又心生猜疑：“鸡子从何而来？”
无咎发觉不妙，忙道：“老先生所言极是，怎奈山伢子恶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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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直截了当道：“鸡子，当然是从母鸡的屁股而来，不然怎地……”他见无人承情，也不客气，一口一个，眨眼间便将两个鸡子吞下肚子，噎得连连捶胸，好一会儿才觉舒坦，却不忘问道：“老道……可曾传闻过灵霞山？”
祁散人俯身检察过后，伸手抓住了山伢子的胳膊，不容对方哭闹，便是顺势一抖，只听得“喀嚓”一声轻微的动静，他已直起家来，拊掌笑道：“肩骨脱臼罢了，好了……”
无咎不明以是，今后躲闪，却认得来人中为首的老者，作揖道：“祁老先生……”
他温文尔雅，言辞彬彬，使得在场的世人也深觉得然。
祁老先生逼问道：“那老朽问您一句，有没有偷吃村里的鸡？”
无咎像是仇敌见面，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将短剑丢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嚷嚷道：“你整日里滋阴壮阳也就罢了，却让我跟着遭殃……”
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是隔三差五打打牙祭，谁受得了整日的菜饼子、菜汤的折磨啊！
祁散人的脾气不错，点头说道：“占卜问卦，不过趋吉避祸。而世事多变，岂能一一洞察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