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诧然道：“真的假的？你自称散人，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祁散人点了点头，说道：“既非平常之人，那便是一对羽士，即便给你留下信物，却绝非喜爱之意……”
不消多想，祁家村要在一日以内查清偷鸡贼的本相。在此之前，书院只能临时关门。而书院的无先生，究竟是个值得敬佩的读书人，还是一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日儿就该水落石出。
祁散人的记性不大好，却还是简朴描述了一番他所晓得的六合。
祁散人如同梦醒般愣怔了半晌，忽而扭头问道：“我方才说过甚么……”
斯须，统统安妥。
不过，祁散人说了半晌，仿佛记性又返来了，带沉迷惑的眼神问道：“你……真的要为那两个女子而分开风华谷？”
无咎解下包裹扔在桌上，负气般地坐在祁散人的劈面。
…………
而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已是院门轻掩，人影没了，只要一声笑语传来：“嘿嘿！老道，我会想你的，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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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位邻居还是个有来源的人！
无咎在原地踱着步子，苦笑自语：“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不过是苦中寻乐罢了。只不过，风华谷是呆不下去了……”他稍作忖思，两眼一亮，停下脚步，顺手摸过一个凳子坐在祁散人的身边，并取出一块玉佩递畴昔：“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要去灵霞山，还请老道你多多指导……”
无咎见祁散人不肯指导，顿时急了。若非对方此前说的煞有其事，本身也不会俄然想要去那么远的处所。而至于灵霞山又如何，一点都不晓得。现在事光临头，不带这般坑人的。
祁散人反问了一句，人坐直了，顿了顿手里的木拐，才要感慨激昂一番，忽又塌下腰背，神情萧索，无法道：“我也曾在灵霞山求道、问仙，何如机遇不堪，这才流落至此而虚度残年……”
无咎背着一个包裹，内里捆着一柄油伞与那把破剑，回身来到了隔壁的屋里。他的手中，还拿着纸笔等物。
祁散人本来神情冷酷，事不关己的模样，却受不了栽赃谗谄，禁不住吹胡子瞪眼道：“你偷鸡关我何事……”
兽皮有一尺见方，稍显陈旧，却打磨光滑，绘着地形地貌，另有笔墨标注。
祁散人自语道：“诸般事理均为虚妄，乱世求生才是真章。而你此去，唯有致命遂志，方能脱困解厄！”
祁散人走出门外，单独站在屋檐下，看着或人在繁忙着，忍不住问道：“你既为读书人，却不讲斯文；好以公子自称，却落魄如此。临别之际，可否说出你的身家来源？”
无咎嘿嘿一乐：“你猜猜……”
无咎听得很出神，也很镇静。
无咎早有去意不假，而真正的启事却无从分辩。他见祁散人话语蹊跷，猎奇问道：“莫非龙潭虎穴，缘何去不得？”他又摇摆着玉佩，对劲道：“瞧见没有，这块玉佩便是昨夜救人所得，想来仙子她早有预感，这才留下信物，以便来日相会，嘿嘿……”
无咎两眼一翻，伸手挠着耳朵。
且不管寿元多少，更非论神通神通，那位紫烟女人恰是所设想的仙子无疑，若能与她朝夕相处，这辈子别无所求。何况眼下走投无路，灵霞山无疑便是最好的去处。别的，凡事当机立断，这也是本公子能活到本日的不二法门！
无咎的脸上暴露狡计得逞的笑容，伸头去看。
祁散人还想实际，想了想以后，却又叹道：“你那里像个读书人，清楚一个纨绔后辈，且罢……”他稍作游移，从怀中取出一张兽皮，表示道：“你若留下来，不知还会惹出多少乱子。即使是我都已不堪消受，更何况那些无辜的乡民。走，便走吧，此乃南陵国的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