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返来，抓住那支箭。
“啪”一声，这一箭射在离它只要一尺远的地上。在鹞子上，以谭青那等高超的箭术，还是偏了一些了。
它大抵叫的是“伏羲大神”吧。这一声像是感染了似的，那些蛇人一下伏倒在地，一个个顶礼膜拜，连阿谁正在砍旗杆的蛇人也放下刀，伏在地上。
话如此说，要击杀这个蛇人，当然不会是轻易的事。
等转过第三圈，我叹了一口气，晓得已无回天之力，寂然将左手松开，百辟刀又落下去。这刀本悬在我右手腕上，掉下去，正与我膝盖平齐。看下去，刀已有力，两腿也一样的有力，只见大腿上有一道不算很浇的伤口，那恰是我刚才我在迷含混糊中感到的一点刺痛吧。
固然我早就猜到了，但劈面瞥见时，还是一阵惊诧。
我有点苦笑。我死了后，首级会不会也被挂在旗杆上呢？说不定武侯会给我追加几级。只是当时我连尸身也回不去，追加上十级也是空的。
有个蛇人迟游移疑地从一个营帐边取下一枝松明。这松明的火光很微小，只要豆粒普通大。这么小的火光，约莫也不是为照明用的，只是为了让蛇人不再怕火吧。阿谁蛇人却连这么一燃烧也怕得胆战心惊，拿到山都跟前时，几近要晕倒。
本觉得这绳索必然绷得很紧，但这么一拉，却拉得那鹞子下沉了一些。
兵器一脱手，我但知不好，那蛇人的长枪已一下刺上来，枪尖上带着些悄悄的尖厉的哨声。
我咬咬牙，摸着右手的百辟刀。
那蛇人在距我另有几尺远的处所，愣住了，昂首盯着我。它的眼睛是黄浊色的，带着一种冷酷，倒似死人的眼睛，俄然，它双手一送，一枪刺了过来。
这事理蛇人天然不会晓得，它只是用尽蛮力想与我对抗，我不由嘲笑了一下。就算蛇人已经变成了人，那也只是些蛮人，到底不敷聪明。
一展开眼，但见那长枪已经刺向我面前。那蛇人发明了我的百辟刀脱手，晓得这是个良机吧。
我的右手还抓着绳索，这一圈，那绳索恰好将那蛇人绑了一圈。这蛇人想必也明白了我的设法，左手要来拉缠在它身上的绳索，但这时我已转过了第二圈，这圈绳索反将它的左手也绑在内里了。
那些蛇人有些呆呆地看着他，有几个已去搬了些柴草来。那些柴草甚么都有，大抵也是当场砍来的，堆在架子上，顿时便堆成了足有半人高的一堆。
我看着那面旌旗，又是一阵风吹过，那旌旗象瓦片一样被吹得鼓起。我紧紧地抓着，俄然，脑筋里跳出了一个主张！
我是怪物？这时我也有点哭笑不得。但山都的吼声却似让那些蛇人都平静下来，一批蛇人已转向那些着火的营帐，冒死地拍打，别的一批蛇人迫了上来。
这时，箭已如雨下，不过都避开了旗杆这边。它们也仍不能让这旗毁伤吧？我看着那面正顶风招展的大旗，现在已被风扯得笔挺，好象一块木板也似。
两个手绰长枪的蛇人游了上来，围在内里，阿谁手受了伤的蛇人退了下去，换了一个。只听得山都的刀在旗杆上“砰砰”地响。
谭青，我必然会为你报仇，杀尽这帮蛇人。
旗杆很粗，也是用很安稳的木头做的，山都要砍也不是说断就断。但它一刀砍下，我在旗杆顶上也被震得一动，伸手抱住了旗杆，只好让本身不掉下去。
这鹞子在空中动个不断，这支箭却有百步穿杨之妙，竟然不偏不倚，直向我射过来。箭尾上，还带着一根细绳。
山都停停止，喝道：“左营，在这儿守着，接着砍，右营随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