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受不了宁无愠时不时就瞧着她的小腹傻乐,方诺忍不住便问:“你这么早来都城,不是要去拜访些朱紫么?”
“这药说是能让我少吐,可不是,吃之前便吐洁净了,肚子里哪儿另有东西再往外吐?”方诺漱了口,忍不住说了句。
瞧这小贩如此眉飞色舞,方诺倒有些想凑这个热烈,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宁无愠,此人便心领神会:“那我们去瞧瞧。”
“这是辣芥菜和醉萝卜,佐粥吃。”
除夕那日,两人都还流落在船上,这个时候赶路的行人也未几,不是入京,约莫连条船也寻不到,天寒地冻的,宁无愠还是小酌了两杯,方诺固然怀着孩子,但也想吃酒,见她馋得不可,宁无愠便用筷子沾了沾,跟哄小娃娃一样送到她嘴边。
“等生的时候不就晓得了,说不定还真是有这个本领。”
宁无愠大笑:“好好好,那今晚为夫去猜谜,给诺诺赢几盏灯返来赔不是可好?”
“明日我再去寻个大夫给你瞧瞧脉象,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
“那倒无妨,带的银两是充足的。”他们此次入京,带了一千两银票并很多碎银。
“大夫, 叨教浑家这身孕多长时候了, 怀相如何?我们伉俪是要往都城去,路途辛苦可有大碍?”宁无愠问道,神采另有些严峻,毕竟往都城去要赶半个多月的路。
方诺点头:“固然我感觉没甚么大碍,不过还是谨慎些好。”
“是不是小了些?”
方诺倚在榻上,绛霄跟绿野在一旁清算东西,这丫头还跟她讲:“夫人,可算到都城了,照老爷那般买吃食,您又不喜好,最后不都落在绿野和我肚子里了,您瞧瞧,奴婢可不是胖了一圈。”
等将大夫送出去,宁无愠回房,坐在床边瞧着方诺的小腹笑, 眉眼伸展开,道:“如果再晚两日来才好,这般倒辛苦诺诺。”
“不饿,我睡一会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感觉有困意。
宁无愠瞧她脂粉未施的模样,俄然感觉心下一片温软,自嘲地笑了笑,难不成方诺拎清楚了,他倒是动了心?
“先画模样,画好让诺诺瞧瞧,喜好的话我再脱手。”
方诺白他一眼:“你哪有这个本领。”
元宵节,于甘泉街张灯结彩。
“算了算了,”被这般对待,方诺不肯意,站起家去窗前,将窗子推开往外瞧了瞧,说道:“也不知家里白叟在做甚么,方慎说不准又长高了。”
“做买卖的就喜好你这类人。”固然瞧着没甚么胃口,但方诺还是给面子地捏了一颗粉枣放在嘴里,这是种跟江米条一样的点心,边吃边喝水倒还不错。
见宁无愠如许问,方诺笑:“不过就睡一张床罢了,还要多大的院子?”她对住处确切不如何抉剔,只要洁净整齐就好。
方诺瞪眼:“你如何晓得的?”
吃药对方诺来讲是个极难捱的事情,她是稍稍有些怕苦,但也不跟现在似的,一闻到药味便吐个昏入夜地。
早晨睡觉的时候,宁无愠给她捂脚,大掌也捉着方诺的手把玩,俄然说道:“本日除夕,还好有诺诺在。”
他们伉俪二人住着的小院离这条街道不算太远,便也没叫马车,晃闲逛悠地畴昔,甘泉街旁有条小河,种了垂柳,玉轮早就爬上去了,照得还未吐芽的柳枝都有几分昏黄。
“可不是,给你做个伴。”方诺迷含混糊地,已经将近睡着了。
绛霄将粥端上来以后,方诺瞧着宁无愠跟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两个两个小罐子。
宁无愠只笑,却也未几说,他何尝不知那店家是想从他身上多赚些银两,哪会儿却只想着买返来,说不准还真是能让方诺开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