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我兄弟二人屡退金贼，浴血在疆场，却不想江湖上也略有薄名。只要说出老贼下落，敬你是条铁骨男人，任你拜别！既知我是谁，该知我吴二说一不二。”
张大娘使力点头，目送他分开。
宋铁今番是心惊如巨锤擂鼓，肝颤似雨打芭蕉！那说话的，不是县太爷更是那个？！宋铁跟着淦无敌办事，虽只远远见过一次，那训人的声音却决计不会听岔。县太爷叫吴家兄弟“大帅”？这是哪门子花样？
“如何不能去？”淦无敌笑道：“天子也不差饿兵，给老子办事有得是好处，今晚就叫你当男人，滚罢。”
才排闼进院，主屋出来小我，倒是与他相好的地痞袁大。
“好小子，今后定是小我物！出来吧。”
马掌柜笑两声，道：“你说不算，过秤，小鬼灵精！”秤完实有二两出头，又道：“给你两贯，一贯六百个钱，是比官市少，你来去雅州也得算盘费不是？”
“放屁！”宋铁骂道：“彼苍白日城外就敢有能人，吴保帮手里的乡勇作耍的？来多少能人也保给他敲了脑浆子！”
“张家大娘，我是铁子，没见二娃？”
“为啥？”
“他们但是一起？”
“哥......”袁大呼住他。
袁大也不推让，把铁钱揣进内囊嬉笑道：“铁哥不说，我们也理睬得。能人么，不就一条官道？哦对，翻鹞子峡那条道。哥，你别管那些，给个豹子胆，淦老迈也不敢去捅能人窝。能人不守东面雅州官道，天然是想劫吐蕃狗的货，与我们何干。”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现在想来，那头顶说话的吴家兄弟一定就是卢山县的吴家。慢说声音不对，一来县太爷不能恭敬称“下官”，二来那吴老二说他兄弟二人屡退金兵，更是跟卢山吴家八杆子打不着。
“是......”宋铁胡乱应下，刚想走，转头问道：“都头，那吴家兄弟可上过疆场打过金兵？”
谩骂一声，宋铁贴着墙根寻出南门，行不到一里，回到淦无敌城外的住处。此处三间茅草傍友搭就的院子，四周十数亩旱田，自有佃户顾问。他想起那年避祸混进卢山县城，偷东西被捉，好一顿打。淦无敌走过来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他，给他两张蒸饼放走了。至此，他就给淦无敌当跑腿，给他顾问城外其间院子。
“狗屁人说，认错了人又有何希奇！”
他快步急赶，来到狗尾巴巷。张二娃家赁的是平话人陆老头的屋子，搬开门板，老头不在，宋铁自寻到后院，偏房里昏睡着一个皱巴巴的妇人。
宋铁也不搭话，王孀妇自败兴，走两步啐道：“小狗入的，贱夷子入得可舒畅？瞧你也不敢，都头能敲碎你骨头，把你跟袁精猴儿一样丢牢房里。”
“噗”，一壶茶全喷在宋铁脸上，淦无敌呛得咳嗽连连，一脚踹畴昔骂道：“他两个要打过金兵，老子就是一起经略使！给老子滚！”
“哥，你能把我弄出去？他们可打死我了！姓黄的班头说我是极刑！哥，我怕……”
宋铁转高兴思，背后之人吐气如兰，应是女子无疑，莫非就是他们口中的将门虎女？今次可实在冤到了家，想摸清吴家门路，却不料陷进一场莫名的纷争！
天气渐黑，爬上半山腰，獐子野兔很多，愣是没见一小我。他不由嘀咕起来，把一双好耳朵竖个溜尖，如果有人，这鸟语空蒙的，定瞒不畴昔。谛听几遭，他狐疑复兴，也不趴窝着了，亮出身形朝山顶快步爬去。直到了山顶破庙，也不见半个鬼影子，宋铁是心下痛骂，忖踱着归去不把袁大一顿好揍！
“小狗入的滚去了那边，遍寻不着？”淦无敌开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