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道:“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司马超微微眯起双眼,“苏晋!你可晓得此时现在,你再言他话会有何成果?”
“站住!”司马超乍然断喝一声。他几步跨下台阶,目光如电地盯着苏晋,双手拍着苏晋的双肩说道:“好!苏弟果然为我朝忠臣,公然是烈烈丈夫!此等忠告,朕若视若罔闻,岂不是亘古昏君?来人,将剩下的俘虏先押归去吧,交给宋胤将军留用。”
玉小巧点了点头,对劲道:“不错,当初司马家属权势逐步增大,篡国自主,竟与璟国成二分之势,可如果璟国灭北孟,则天下大定,万民归心,如孟取璟而代之,则虽取天下,难聚民气。司马超深知,璟为正统,虽势陵夷,但天下士子百姓仍然诚恳奉璟,在天下人的内心,苏氏永久是皇室,司马氏只是篡乱之辈。”
司马超格外亲和的挽过他的一支胳膊,亲亲热热的边走边说:“盛景可贵,他们特地在檀溪边上立了一座观杀台,苏弟与我一同上去。”
观杀台上一片沉寂,司马超微微扬着头,声音和缓,黑沉的眼底却有不怒自威的亮光,他降落的声音道:“有何不当?”
司马超笑笑,“传闻你一贯宽律待人,朕很放心,不过朕还传闻,你自来了这南陵城,传闻逸闻不竭。呵呵,朕能了解,不过大丈夫可不要沉湎于花花天下,还是要立业为重,这南陵城虽说不大,但办理起来也是千头万绪啊。”
“存亡乃循环常理,我从不惊骇,唯有天下大权不成旁落。我宁为唐宗敬业而死,不效南宋苟安偷生!”
“如此,秦筝定会倾力襄助王爷,不负重托,万死不辞!”
司马超笑的如同天真少年,他落拓的吃着茶,回过甚对着苏晋道:“如何?岸边杨柳新绿,河里残红如火,这番景色很难见到吧?”
苏晋摸不准这内里的企图,只道:“臣定服膺。”
锦袍一挥,他竟深深一拜,语气哽咽,“请女人襄助我成绩大业!”
台上一众侍卫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听了皇上令下,如炸雷般齐声应道。两个兵士一人驾着一边,推搡着将苏晋押下了高台。
刘璟忠死了,并且是极刑而死,在离南陵不远的檀溪,被生烤毁尸,对苏晋来讲,这的确是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璟忠是甚么人?从他的名字便可知一二,璟忠二字,意为璟国尽忠,人如其名,他长久的平生,的确深切的做到了这点,他本是璟国属地军侯,自从三年前璟国毁灭,司马超即位为帝,璟国旧部十停有八停都降了司马超,认了“孟”这个国号,独独不肯归降的两停,一是漠北的韩执,二就是这个刘璟忠,只因刘家世受国恩,他死也不肯归降,他的兵士不敷三万,却与司马超抵死相抗了三年,司马超本可一举歼之,却不知为何,一向听任不管,只由守城军压抑,并未出过大乱,可前些日子,两军打到离南陵不远的檀溪,司马超俄然声援,刘璟忠的将士多年来跟着他东征西讨,眼看着归降了的都安享繁华,心内早就不满,在刘璟忠大败后,竟有两万兵士叛主降孟。
“好了好了,连日来国事沉重,一刻也不得闲,本日朕倒想去南陵城观游一番,苏弟,可好?”
“王爷现在虽是偏安天下一隅,但数年以内,司马超绝对不敢风险王爷,王爷可安乐度日,可争夺大位,一统天下,乃万死难成之事,风云一起,便无转头之路,王爷之志是否坚固?”
“可他们都是降军啊,天下初定,皇上血染檀溪,臣恐怕会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玉小巧喝了一口茶,过了好久才浅笑道:“凰星未陨,匡扶大业,远在天涯,近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