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离丞相府不算远,出了崇德门拐弯便是。萧澜还在院中擦拭乌金铁鞭,俄然就见温柳年小跑出去,道:“萧少侠,皇上来了。”
“皇上,该回宫了。”温柳年小声提示。
……
“诸位大爷,我这一身陈旧衣裳,跳不动啊。”酒娘站在灶台后,咯咯笑道,“不如我再送几盘牛肉。”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取中间的菜刀,却反而被那伙马队扯停止段,扬手丢到了桌子上。
“来的路上就听温爱卿说了,二当家没事就好。”楚渊坐在石凳上,“待到一年后,朕欠他的酒再渐渐还。”
阿六顿时堕入纠结,若说没有,万一有媒婆找上门,他爹脑门发热承诺了呢!可若说有,那人在那边,为何现在又不见了,这类迂回盘曲的故事他实在编不出来。因而只好谨慎翼翼道:“爹本身感觉呢?”
时候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除夕。
阿六内心很慌,催促道:“爹,爹,咱归去吧。”
“无趣!”被接二连三回绝,酒娘终究没了兴趣,白他一眼后将手中酒杯丢在桌上,回身回了灶台边擦盘子。萧澜扬扬嘴角,吃完饭后就靠在木柱上歇息,筹算在此过一夜再走。
萧澜目送他的背影消逝,方才掩上小院门,回身看着墙角的枯树,屋檐下的木铃,想着陆追当初是如安在这里糊口的,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和顺起来。进屋后,前厅桌上摆着白瓷茶具,杯壁上细细描画出几支青竹,中间龙飞凤舞写了“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村复间松”,诗是前人的,字倒是陆追的,萧澜用手指细细摩挲好久,方才悄悄放下。
“都甚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你那美人?”从账外又出去一名大汉,笑声开朗,是与他嫡亲的远方叔叔,胡达罕。
萧澜在内心点头,见天气已经开端发亮,便也分开了茶棚。临走之前,他捡了那伙兵痞落下的一张令牌,又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哎!”陶玉儿欣喜,“快进屋,外头太阳大,别将眼睛又晒坏了。”一边说,一边拉着人就进了厅,只留下阿六小声道:“就这有气有力的太阳,也能晒坏眼睛?”
陆追:“……”
有人不耐烦,上前蓦地一脚踢向木门,薄弱的木板顿时陷落处黑漆漆的洞来,就在他筹办踢第二脚时,终究有人开了门,酒娘打着呵欠,不再身着红衣,而是裹了一身蓝色的厚袍子,笑道:“本来有客人来了,我还当是匪贼呢。”她出身大漠,理应是会讲番邦语的,只是不知为何,却一向在说汉话。
“世道不稳,买卖难做啊。”一处茶棚前,遮着面纱的酒娘先是长叹,见到萧澜后又咯咯笑出来,问道,“少侠是来喝酒的吗?”
那些大漠马队倒也未感觉非常,这些年在承平光阴,边疆常常会有集市,汉话番邦话,世人也都会说一些。见酒娘醒了,便差她去做饭热酒,又将桌子挪着拼在一起,喧哗笑闹,涓滴也不顾及角落还躺着一人正在睡觉。
那究竟是那里呢?
但光记着还不可,晚些时候,周尧不知从那里弄来一伙羽士,硬是给他做了一场法,方才将人放走。
陆追侧首躲开,伸手拍他一巴掌,笑道:“骗你的。”
“在一处茶棚,他们想要非礼一名酒娘,被我打跑了。”萧澜道。
“这有何不能说的,”陆追笑笑,“我不晓得这是那里,或许是一北一南吧。”
“一家人,何来这么多谢字。”温柳年笑道,“这一起应当也累了,萧少侠先好好歇息吧,我就未几打搅了。”
楚渊大笑:“大楚有律法,官员若无公事,出入青楼要摘乌纱,那怕是独一刘大人不敢去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