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微微用力挣开他。
陆追手里拿着一个馒头,撕成小条往嘴里喂,看似表情很好。
“我就不去了,你好生照顾二当家,这是他这月用来泡澡的药材。”林威将一个承担丢畴昔,“李府比来估摸会有动静,我得持续去盯着,告别。”
“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事?”萧澜问。
陆追已经起床,正在厨房门口与阿六说话,手里端着满满一盆热水,该当是还没洗漱。
“不是我爹,是我,我的被子薄。”阿六指指本身,又随口道,“我爹和姓萧的一起住,陶夫人可舍不得冻到他们二人,光褥子就铺了四层。”
“没了也是功德。”陶玉儿感喟,“明玉都不提,你又何必纠结,现在你记得对他好些,比甚么都强。”
屋内光晕昏黄,桌上红烛只剩短短不到一寸,烛泪落了一层又一层,堆积固结,透过床帐纱幔昏黄看去,就像是一朵红色的花。
陆追笑笑,又取了一盆热水,道:“无妨的。”
林威道:“李府派出的人去了城南白鱼河,径直进了一片密林,里头像是有很多人。为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并没有跟出来。”
萧澜握住他的手腕:“奉告我。”
“不晓得。”陆追回身关上房门,“看起来表情不大好。”
阿六委曲道:“我也不想啊,我都说了能打地铺,让爹来我屋睡,他不肯,说那姓萧的还能帮他疗伤。”
萧澜站在他身后。
小小的,没有任何香气,花茎看似荏弱,却有刁悍到惊人的生命力。只要有一片土一滴水一束光,都能畅旺伸展,也不分季候,便能开得到处都是。
林威点头,侧身让开山路。
“对。”
“那也要比及报了你爹的仇。”陶玉儿道,“现在执念于此,反而于事无益。”
“你把为娘的话当何为么?”陶玉儿非常不悦。
疗甚么伤啊……
陶玉儿道:“能有多好,便要多好。哪怕他当真杀了伏魂岭你那些师兄弟,也要对他好,懂吗?”
萧澜在院中一坐就是一夜。
两人间隔很近,近到几近能感遭到相互的呼吸与热度,视野交叉时,像是有甚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那情那景,陌生而又分外熟谙。
陆追递给他一小根树枝,又在地上画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