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想了想，感觉面前此人还是要比老王更可靠些的，信一信也成。
萧澜道：“你爱信不信。”
“可翡灵这么多年，都是被关在萧家老宅。”陆追道，“若鬼姑姑晓得此事，八成会猜出本相，当时你又要如何自处？”
陶玉儿道：“你爹叫甚么名字？”
阿六：“……”
萧澜道：“我不晓得。”
陶玉儿也未昂首，只是问：“你与萧澜是何干系？”
翡灵既为萧云涛入魔，那鬼姑姑想将萧澜留在身边也能说通，毕竟那是当时独一还与萧家有关的人，不管翡灵对萧澜是爱是恨，总归多一线但愿。
陆追感喟：“你该当比我更体味鬼姑姑，她做事向来不要证据，更何况此事与她寻觅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有关，你现在再回冥月墓，怕是会有伤害。”
浴水已经完整冷了下来，陆追内心感喟，伸手扯过一遍的布巾，围在腰间站起来。白净的脊背上有几道较着的伤痕，像是已经有了年份。
陶玉儿闻言怔了怔，又低头随便缝了一针，问：“你爹丢了，你娘呢？”
陆追递给他一杯茶。
萧澜点头：“既然晓得了翡灵的下落，天然要奉告姑姑。”
陶玉儿：“……”
“我当时年事小，也无人奉告我翡灵与萧家的纠葛，只知她为一个男人入了魔，直到长大后出墓行走江湖，才模糊听到一些当年的事情。”萧澜道。
“我六岁那年，陶心姥姥寿终正寝，母亲身知新教主继任后，无念崖毫不会再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便带着我下了山。”萧澜道，“不料那新教主想要的，却不但单是让我们母子分开，而是她的命。”
萧澜道：“此事尚无证据。”
越想越是内心苦。
萧澜并未接，只是盯着杯中茶梗高低漂泊，像是在想苦衷。
“我问得这般光亮正大，如何能叫‘套话’？”陆追辩驳。
萧澜道：“内里冷。”
陆追感喟：“没有。”派出去的人很多，可却一点动静都密查不到，千万莫说又被陶夫人另造了一个迷阵关出来，那猴年马月才气出来，想一想就脑袋疼。
阿六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
萧澜皱眉，又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大女人，还怕人看不成，何况我又不是没见过。一向磨磨唧唧，还是又想耍甚么花腔？”
阿六答：“他承诺帮我找爹。”
洄霜城内，萧澜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萧澜盯着他看了一阵子。
陶玉儿闻言更次疼，为何听起来这般多管闲事，一个二愣子丢了一个乡间来的爹，与他何干，这也要帮手找？
“没有没有。”阿六赶快否定，傻子才会在这当口提，你儿子曾经说你已经死了――那必然会被暴打。
萧澜道：“你想问我为何会被母亲送到冥月墓？”
陆追更迷惑：“可我复苏以后，床边守着的是秃顶老王，他说是他救了我，还讹走了十两银子。”
林威坐在一旁，迷惑道：“你们为何会同时染上风寒？”
阿六道：“嗯。”
陶玉儿问：“你颤抖甚么？”
“怪不得。”陆追靠回椅背，“那鬼姑姑可曾对你说过，红莲盏有何用？”
不晓得你就追着我满江湖跑。
“这件事临时放到一边，”陆追道，“倒是有一件事，我能问吗？”
萧澜道：“归去了。”
还当绑架本身是要做甚么，却本来是做杂役。
萧澜答：“八年前，冥月墓中，你半死不活，是我将你带去涌泉疗伤。”
陆追道：“怪不得当年陶夫人初到冥月墓时，浑身都是伤。”
陆追点头。
杯中茶水已凉，萧澜抬头一饮而尽。
陆追道：“哦。”
陶玉儿道：“澜儿是不是同你提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