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牵挂着翡灵,并没有逃远。”常九死道,“过了半个月,便又偷偷溜返来刺探动静,谁知满城都在说萧家的人古怪失落,并无人提到灭门惨案。我心中生疑,趁着入夜去了一趟萧府,可那边莫说是尸首,就连被焚毁的陈迹也找不到,先前那场殛毙就像是产生在梦里,我感觉邪门,便又仓促逃脱了。”
常九死点头:“萧家的仆民气里只要陶女人,没多久两人便结婚了。”
陆追烧了几壶热水,回屋后泡药浴。氤氲的雾气散出药香,狼籍的大脑也终究安静些许。当初阿六说曾在白骨宅中见过翡灵手捧着红莲盏,现在她既已身亡,想来红莲盏也已被一并拿走,许是落在了陶夫人手中。
“数年前,我因伤病躲进寺中疗养,厥后就心生歹念。”常九死对此倒是没有坦白,“本来的方丈圆寂后,我便取而代之,打单那些小和尚不准将事情说出去,兼并了镇风寺。厥后见无人认出我,就又得寸进尺,在外头漫衍了求子的流言,勾引年青女子前来烧香。”
常九死自知此番难活,与其在此白白受折磨,不如自我了断痛快些。是以找准空挡,闭着眼睛便撞向身侧大树。
“翡灵脾气放肆放肆,我便自称大恶人,好让更多人都怕她敬她。”常九死道,“我自知面孔丑恶,也从未想过要娶她,乃至还主动帮他去勾引萧家的仆人,想着只要她欢愉,那我也就欢愉。”
陆追感喟,看了一眼萧澜:“你筹算如何办?”
萧澜一脚将他踢了归去。
“单凭这个,你便活不了。”萧澜蹲在他面前道,“如此都不肯说出萧家与翡灵的事,看来你是真怕会被我剐了。”
萧澜道:“你可知我此行动何要住在李府?”
“那日陶夫人带着儿子去山中大金寺烧香,夜晚未归,我们便趁机行动。”常九死道,“李银不知从那边雇来帮手,工夫极高,几近杀光了萧家统统的人,又放火烧了屋宅,谁知因为风势太大,连绵焚毁了大半座城。”
“翡灵是以大受打击,却又不肯回冥月墓。”常九死道,“在城中行尸走肉普通过了大半年,直到萧家的小公子出世那日,眼底方才重新有了情感。”
“找不出旁人,那这罪名你怕是一时半刻洗不清了。”萧澜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劈面。
“是。”常九死点头,“而在当时,刚好又有一人寻上门,商定一起行事。他说只要萧家的财,不会动萧家的人,待到事成,翡灵自可带着萧家仆人远走高飞,囚禁在墓中也好,海岛也好,总能双宿双飞过一辈子。”
“送官也是死,不如给我练练手。”陆追一扬嘴角,“你猜我将你这一身骨头都捏碎,要花多久?”
萧澜答:“你能够一向泡在里头,直到我将话说完。”
萧澜问:“不是你,那是谁?”
天气将明,林威正在小院中等。
“嘴还挺硬。”林威道,“那假扮方丈方丈,在镇风寺中为非作歹的事情,总能晓得了吧?”
常九死痛呼一声,在地上滚作一团。
“找,找过了。”常九死道,“我原是想问翡灵的事,可他说不知,明里给了一大笔银子做封口费,暗中却派人杀我灭口,那夜我受了伤,便趁乱躲进了镇风寺,厥后的事情,你们就都晓得了。”
“那他为何不肯娶我?”翡灵问。
常九死眼冒金星,蜷在树下咳嗽。
萧澜道:“萧家有红莲盏,你先前可传闻过?”
林威道:“不如我帮你抬进山里,再渐渐剐。”
萧澜并未言语。
陆追道:“算上山海居,这是我第二回药浴。”而你回回都撞个正着。
“我哪能比得过mm。”陶玉儿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唇角一勾,“长得这般像小女人,但是合了我那相公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