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抚须而笑,道“韩大人怕是有所不知,这运河上的衙门浩繁。特别是在这济宁,甚么运河道署、运河同知署、管河州判署、泉河通判署等等,大大小小号称‘七十二衙门'。各府过各府的日子,谁收的捐就用在谁那,客岁找养正堂交捐的,那绝对不是老夫。”

高斌是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叟了,穿了身中规中矩的常服灰马褂,斑白的须髯,身后带了几个侍从,颤颤巍巍的入门来。

“八成是找我的,想来应当是为的银子。”济兰对佟玖道“你且去迎一迎,客气些。”

“诶,韩大人太客气啦。”高斌适时的伸手一搀后,朝佟玖回礼的拱了拱手,笑着抚须高低的打量了番佟玖,道“老夫此来是访名医的。”说着向里张望了下,问道“不知,尊夫人可在府上吗?”

“往年的且非论了,本年只我们一处便交了十几万两了,大人与其现在又与我们要捐,不如归去先将其他衙门募得的零散银子收上来。”佟玖看出高斌面露难色,淡笑道“大人但是他们的上官,又兼着都察院右都御使一职,想来他们也不敢有所微词。”

“见过了见过了。”高斌伸手让着她们落座,接过茶盏,赞美的道“昔日只知韩探花少年落第,诗文风骚。本日又闻他施药义渡。”说着点头道“恕老夫直言,不是如许心系天下的英年才俊,如何能配得上我世侄女的才情?”

济兰起家,高斌也跟着起家,拱手告别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叨扰了,就归去静候佳音了。”

“既然二女人提了,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高斌感喟道“眼看着汛期将至,老夫此次来呢,为的就是筹措修桥的银子。当今这济宁的大小商贾都看着我们养正堂呢,以是这笔捐......可不好再拖了。”

济兰用手帕遮着口鼻,咳了咳,对高斌轻笑道“父执,别见怪她顶撞您。前段日子漕运总督在运河上扣了我夫家达正昌北运入京的货船,贵贱且非论的,如何也值几座桥了。她呀,这是对河道上的大人们带着怨气呢。父执,您喝茶。”

晓得河道总督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是重臣,富察沁从速叮咛小厮们焚香洒水扫院,佟玖亲身到门上相迎,济兰在正堂恭候,显得非常昌大。

“托父执的洪福,都还过得去。”济兰朝他福了福身,过礼后酬酢的让着他往堂上的上座坐,道“此次本是路过济宁稍作休整,来得仓促。想着父执公事繁忙,不敢到府上去叨扰。”说着又举荐身边的佟玖道“这是我的夫婿。”

“二女人,年前京中一别这数日,家里的买卖还都好吧?”进了正堂看到济兰立在门口,高斌熟络的与她打着号召。

济兰点点头,又请了他另一只手的脉,扣问了些其他症状后,道“只是有些心火,脾胃上虚了些,稍作些调度,不打紧。”

“这是天然的。”济兰起家,亲身为高斌蓄着茶水道“于公于私,父执都能体恤我们药商的难处。我们是正端庄经的贩子,赚的都是心血钱。”

“草民觉得,上到这座桥,下到疏理河道,但凡是商贾出的捐资,不管是哪个衙门收上去的,都该集合放在一处,由大人您按照各处所需的缓急,酌情调剂。”佟玖道“如此才气物尽其用。”

“说的有理。”这些话正中高斌的下怀。

“说到体恤,还是要相互体恤。抛开这天下百姓百姓的大义不说。”高斌暖和的道“单单只说面前的,我们都是皇亲,是国戚。养正堂呢又是官商中的砥柱扛鼎,我们得为万岁爷分忧啊,这才不孤负圣上多年对养正堂的皇恩浩大嘛。”

“草民韩鹿祈,拜见高大学士。”佟玖见面便要行膜拜的大礼,告罪道“不知垂白叟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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