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兰点点头,又请了他另一只手的脉,扣问了些其他症状后,道“只是有些心火,脾胃上虚了些,稍作些调度,不打紧。”
济兰用手帕遮着口鼻,咳了咳,对高斌轻笑道“父执,别见怪她顶撞您。前段日子漕运总督在运河上扣了我夫家达正昌北运入京的货船,贵贱且非论的,如何也值几座桥了。她呀,这是对河道上的大人们带着怨气呢。父执,您喝茶。”
“不瞒父执,本年的买卖的确是不甚景气。”济兰难堪的笑了笑,道“客岁陛下南巡,我们养正堂贡献了三十多万两出去,这是该当的。可今岁这才开春,在济宁州给各个衙门的捐就已捐出了十几万两。现在,父执您又要修桥......我们养正堂就是个药铺。”
“说到体恤,还是要相互体恤。抛开这天下百姓百姓的大义不说。”高斌暖和的道“单单只说面前的,我们都是皇亲,是国戚。养正堂呢又是官商中的砥柱扛鼎,我们得为万岁爷分忧啊,这才不孤负圣上多年对养正堂的皇恩浩大嘛。”
听济兰出言推让,高斌放动手中的茶碗,语重心长的道“二女人说的这些诸多的困难,老夫都清楚。按说这捐啊,捐与不捐,捐多捐少,本来就是商贾们自发的义举。老夫也全然没有威胁逼迫的意义。”
“哦?韩大人对这个感兴趣?”高斌放慢了步子“还是说韩大人对朝廷对老夫不放心?”
“诶,韩大人太客气啦。”高斌适时的伸手一搀后,朝佟玖回礼的拱了拱手,笑着抚须高低的打量了番佟玖,道“老夫此来是访名医的。”说着向里张望了下,问道“不知,尊夫人可在府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