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刘师爷如此冲动,那白叟连声欣喜:“好,不提不提!庸医误人吶……”
静止的八门倒是好推算,但是一旦因为某种启事起了变动,那就有些费事了。
毕竟,这秃驴连收妖都是拎了块破铜皮来收的。
薛闲问:“你见过把妖怪铲起来的高人么?”
因为他敢必定,凭本身的本事,决计不会栽在这过家家似的小把戏上。
刘师爷这家宅再如何宅中套院,屋中套井,哪怕套出花儿来,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四四方方、规端方矩的民宅。越是讲究风水格式,就越不会搞些过于特别匪夷所思的设想。门墙虽多,却总跑不出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这八个位置。
这便意味着,对薛闲和玄悯这两位大活人来讲,只要找到生门,便能安然无恙活着离开阵局。
重新发丝儿到脚后跟,无不透露着一个意义:你渐渐找死,我先走了。
……
薛闲问他:“你在这干窝着何为?死了就该投胎去,在阳间干耗着错过了时候,那可就投不了了。”
前厅拢共有多少人薛闲不晓得,但出了声的只要两位。此中一个恰是刘师爷,另一个约莫是他所会的客人,单从嗓音和疲塌的语速听来,应当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叟。
玄悯蹙眉,余光扫了眼肩上不知在嘀咕甚么的孽障,瘦长都雅的手指覆在门上。先前他开门还算有所收敛,没甚么动静。此次约莫是豁出去了,毫不客气地把门推了开来。
这才感遭到,那哀怨俱是从这野鬼身上散出来的。
江世宁茫然了一会儿,道:“哦,等爹娘一道上路。二老年纪不小,我得照顾着。”
薛闲:“屋子借我住几天。”
玄悯:“……”
他忽地想起刚进江家废宅的那天,偌大的宅院残瓦各处,枯草横生,沉寂阴冷。明显白日里没少照太阳,却始终压着股沉沉的哀怨。他顺着风落进院里的时候,适值和坐在角落里的江世宁对上。
先前薛闲还猜想,说不定江家二老已经先一步上路了。但是这会儿,他听了刘师爷这一席话,却高耸地冒出来一个恍惚的设法。
“想我多年前来镇上,还与那江大夫有过一面之缘,没曾想——哎!”白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镇上都说,江家医堂谬诊了令慈的病,用错了药,这才导致令慈驾鹤,这……”
不过,这凶、吉、中平也并非一成稳定。古语有云“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就比如生门用于阳宅或活人,那就是吉,但用于阴宅或是死人,那便是凶。而于阴宅或死人而言,死门则是大吉。
“说。”江世宁干脆道。
薛闲和玄悯眼下遇见的,就是如此景况——本来算得好好的生门不知为何被死门占了,不但没出阵局,还放出了一室牛鬼蛇神。
实在这事儿如果落在双腿还没废的薛闲头上,以他那上捅天下掀地的脾气,定然会感觉:甚么八门九门、存亡惊伤!去他姥姥的!挨个儿开一遍,就不信找不到个出口!实在不可,直接招雷来炸!
薛闲一听,赶紧伸手捅了玄悯一记。
自打薛闲给了江世宁一副纸皮身材,他便夜夜在镇上寻人,三天的工夫,快把镇子走上两圈了,仍然一无所获。
诸如“会不会招个雷布个雨啊”“能不能超度江世宁这类孤魂野鬼啊”“真动起手来,打不打得过阵局里疑似怨鬼的小脚老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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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他想重新顺杆爬,爬回秃驴肩膀跟他说一声时,前厅里的两人又有了动静。
刘师爷疑问了一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