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铜钱龛世 > 第10章 空磨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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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拢共有多少人薛闲不晓得,但出了声的只要两位。此中一个恰是刘师爷,另一个约莫是他所会的客人,单从嗓音和疲塌的语速听来,应当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叟。

……

“那你爹娘呢?”薛闲一脸牙疼地问道。

江世宁叹了口气,道:“估摸着走错门了,无法我没个端庄身子,连这院门都出不了,找也无处找。”

这便意味着,对薛闲和玄悯这两位大活人来讲,只要找到生门,便能安然无恙活着离开阵局。

玄悯:“……”

江世宁茫然了一会儿,道:“哦,等爹娘一道上路。二老年纪不小,我得照顾着。”

玄悯蹙眉,余光扫了眼肩上不知在嘀咕甚么的孽障,瘦长都雅的手指覆在门上。先前他开门还算有所收敛,没甚么动静。此次约莫是豁出去了,毫不客气地把门推了开来。

而这八个方位,则刚好对应伤、惊、景、休、杜、死、生、开这八门。

重新发丝儿到脚后跟,无不透露着一个意义:你渐渐找死,我先走了。

实在这事儿如果落在双腿还没废的薛闲头上,以他那上捅天下掀地的脾气,定然会感觉:甚么八门九门、存亡惊伤!去他姥姥的!挨个儿开一遍,就不信找不到个出口!实在不可,直接招雷来炸!

对此,薛闲实在非常思疑。

刘师爷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吞咽茶水的声音,连薛闲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重点是“打不打得过这阵局里疑似怨鬼的小脚老太太”。

但现在分歧,眼下玄悯为主,而薛闲本身只不过是个借人肩膀当窝的纸皮。

不过,这凶、吉、中平也并非一成稳定。古语有云“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就比如生门用于阳宅或活人,那就是吉,但用于阴宅或是死人,那便是凶。而于阴宅或死人而言,死门则是大吉。

正揣摩着呢,玄悯已然抬脚迈进了门,无声无息地沿着走廊走到了前厅后门。

“想我多年前来镇上,还与那江大夫有过一面之缘,没曾想——哎!”白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镇上都说,江家医堂谬诊了令慈的病,用错了药,这才导致令慈驾鹤,这……”

合法他想重新顺杆爬,爬回秃驴肩膀跟他说一声时,前厅里的两人又有了动静。

只可惜江世宁这野鬼胡涂得很,只记得生前各种,却忘了身后的。

薛闲答:“没有!”

此次的窄门前面是四四方方的天井,南北各通着前厅和中堂,两侧为走廊。奇的是,玄悯这么毫不讳饰的开门声,竟然没有当即轰动里头的人。薛闲坐在暗袋里支着下巴等了半晌,也没闻声扑过来的混乱脚步,忍不住又扒着暗袋口探出了头。

薛闲问:“你见过把妖怪铲起来的高人么?”

“说。”江世宁干脆道。

不过纸皮捅人,力道实在不大,与其说是捅,不如说是挠。

从后门是看不着厅内的景象的,因为有一块巨大的屏风挡着,要进厅里,得从屏风两边绕畴昔。薛闲眼睁睁看着玄悯这只胆小包天的秃驴抬脚迈过门槛,就这么光亮正大地站在了屏风以后,将前厅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自打薛闲给了江世宁一副纸皮身材,他便夜夜在镇上寻人,三天的工夫,快把镇子走上两圈了,仍然一无所获。

绛红色的窄门豁然敞开,“咣当”一声撞在了后边墙上。

“江家医堂走水之事,老友你可曾传闻?”

·

只听白叟道:“对了,克日镇上大家都在群情一则传言,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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