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生生被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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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格外讨打吧!
没有了拐杖,她倾斜的身子便显得格外畸形,左半边身材蜷得比右半边短长很多,端赖磨盘横杆的支撑,才勉强能站稳。
就在他撒开一只爪子筹算再往上挪一层时,屋门口蓦地传来一声惨叫。
说完,他便真的划了根火寸条。豆大的火苗烤得纸皮都发了热。
祖孙俩正哭着,屋外的人疯疯颠癫冲出去了:“拯救!拯救!别碰我――别过来!”
丢了脸的薛闲落了地后便不大想见人,四爪生硬,一动不动,仿佛摔断了气。
单从模样看,模糊还能从她身上辨认出一丝刘老太太的影子,只是同阵局里阿谁拄着拐杖的虚像比拟,这位已化作旧鬼的刘老太太显得更加垂老迈矣,仿佛下一秒便要合上双目瘫倒在地。
来人头发狼藉,衣衫褴褛,也不知在地上滚了多少回,滚了一身泥灰,狼狈得像个疯子。
这磨盘镇在地下起码也有个三年了,期间吸附了诸多南来北往的阴怨气。这会儿黄符被烧,缠缚其上的阴怨气也随之被一一抽离,有点儿不适的反应实属普通。只是他一个半死不活挂在暗袋口的纸皮,都感觉不那么舒坦了,直接烧着黄符的秃驴定然更不舒坦。
玄悯对屋外未歇的惨叫置若罔闻,只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纸皮人,不咸不淡道:“不起来?”
声音凄厉得仿佛见了鬼。
玄悯用指尖扣了扣纸皮平薄的后脑勺:“那便烧了吧。”
他苦着脸,双目通红,冲玄悯张了张口,仿佛要说些甚么。但是还未曾开口,目光便扫到了扶着磨盘的小老太太,顿时周身一僵。
老太太抬起没有生机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顿时老泪纵横。她幽幽叹了口气,扶着磨盘冲刘冲招了招手:“冲儿啊,怎的衣服破成如许……”
薛闲扭脸看了玄悯一眼,却见他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神采冷酷得好似在做一件全然不相干的事情。
老太太头发白而稀少,在脑后束成了一撮小小的发髻。她脸上沟壑纵横,双目浑浊得好似总噙着一汪老泪。
玄悯看他一身脏污,皱了皱眉,侧身一让。扑过来的刘师爷没个反对,径直撞到了刘冲身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此看来,刘冲真算得上运气好了,刘师爷明显在阵局里被吓狠了,也不管这间屋子他先前有多不乐意进,横冲直撞便扑了出去。
那老太太被磨盘耗损太久,已然缩得只要平常白叟一半大,显得格外佝偻不幸。
烧那黄符时,挂在他腰间的薛闲模糊能感到“嗡嗡”的震颤,好似有人拎着个小铁锤,在骨骼上不轻不重地敲击。总之,不那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