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小巧的铁片,一面雕着兽头,一面仿佛刻驰名字,只是刻着字的那一面又被人以刀锋涂掉了,划满了刻痕,看不清本字。
玄悯闻声转头,就见那陆十九和刘老头不知甚么时候醒了,正朝这边走来。
军中大家有这么一块铁牌,一时便利编写人头册,二则便利来往盘问,三是……如果某天战死疆场却连马革都未能裹上一块,没法归乡,这块铁牌便会代替尸首,落叶归根。
至于乞丐流民……多一个少一个,也许底子就没人重视过。山匪便更好说了,在周遭百姓眼里,剿洁净了最好,至于剿完是收了监还是砍了头,被送去了那里,也天然不会有人多问。
“甚么眼熟?”薛闲问道。
但是薛闲就是闲不住嘴,时不时就想惹他两句。
“信。”玄悯停下步子,很有些受不了地垂目看他,终偿还是将他捡了起来。只是刚动手便丢进了暗袋,仿佛一刻都不肯意多碰。
玄悯听他语气游移,头也不抬道:“他仿佛格外惧水。”
薛闲先前花了大半年的时候,炼气化形,勉强在脊骨部位牵了一条线,让本身上半身能动如凡人。可气终归和骨相差很多,空的终归不是实的。这一次,他倒真有了一种埋下一粒种子的感受。
“是乞丐和山匪。”
薛闲见玄悯没理睬他,便趁着这秃驴正蹲着身,从暗袋里冷静挤出了一点头:“嘶——这东西眼熟。”
玄悯瞥了眼他身上泛着光的水迹:“待你身上的泡尸水干了罢。”
玄悯闻言,迈步畴昔,在两处池壁上各摘下了一个石片,单是用手指摸也能摸出这石片上镂着符文。玄悯握在手里细细看了半晌,皱眉道:“有些眼熟。”
玄悯皱着眉道:“略有所知。”
“这些兵士是在回籍的半道被截下的。”他悄悄道:“弄走如许的兵士实在非常轻易,转头说是早已战死,尸首也寻不返来,便能打发了,也不会惹人起疑。”
答复他的并不是玄悯,而是另一个略为温平的声音。
先前在石门背面遇见时,他们是甚么模样的,现在还是是甚么模样。就连衣服浸了水的程度,身上的一些淤痕都未曾有涓滴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