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一甩,无风起了一波大浪,石锁和玄悯便被狼头推到了岸边淤泥上。薛闲龙头一扭,在白浪包裹下倏然变回人身,而后――
半晌以后,一条约莫几寸长的玄色小细虫……哦不,龙,顺着浪尖,在江边搁了浅。它仰脸向天,冷静叹了一长口气,而后一声不吭挪到了玄悯身边,钻进了他的袖口,像个细绳一样,盘在了玄悯的手腕上。
他倒是想略微盘曲一些,以免误伤,成果却并未胜利。只得一脸麻痹地听任本身一起往江底沉。
薛闲锋利的爪子挠在那铁链上,如同刀削豆腐。那坚固的铁链当即被他的爪尖削出了一道齐平的断口。下半截的铁链回声缓缓坠进江下,上头拴着的尸身则缓缓朝江面浮去。
捞尸人撑着杆子一边勾着尸身,一边揣摩着。
在捞尸人的固有印象里头,他本身个头就不高,而这陆廿七站直了也不过刚到他胸口。
因而这孽障一时亢奋,浪过了头,栽回江里时少了那股子瞬时的发作力,真灵有些节制不住身材。
薛闲揣摩着,没有谁会吃饱了撑得慌搞些尸身拴着玩儿,必定是有目标而为之。联络先前在坟头岛墓室里看到的阿谁百士推流局,他直觉这拴着的立尸跟那邪局也脱不了干系。
这具真身离了他毕竟也有半年之久了,在这半年里,它又在好几位陌生人手里走过,还被那刘师爷在他那破宅子下埋了好久,也不知吃了多少脏泥烂土孤野荒魂。即便这会儿薛闲真灵归体,也多少有些旧人套新壳的意义,少说也得磨合些光阴才气重新熟谙。
玄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