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虫洞的石壁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薛闲答道。
玄悯:“……”
同灯:“……”
找到了人,灰尘落定,先前所受的统统悲苦便烟消云散了。薛闲也不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外,漫不经心肠耍着赖,揪两下细绳,催促玄悯站起来,想借着绳索把玄悯拽到面前来,“傻坐着何为,过来啊,我又不是来拜佛上香的,我但是来抓你走的。”
这是甚么体例?!
他手指打趣般牵着那根绳索绕了几圈, 本来松松的细绳被缓缓绷紧,牵着玄悯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拉起来, 活像一个漫不经心的垂钓者。边收绳索,他还边调侃般地说了一句:“幸亏我没扔了。”
他见玄悯站在原处,也不靠近,便干脆又揪了揪细绳,将玄悯垂在身侧的手揪得晃了两下,玩儿似的。不过这回他没再等在屋门外了,而是干脆地抬脚迈进了屋,毫不客气地坐在玄悯身边的佛像脚边。
不过玄悯仿佛能猜到他的眼神,以是已经垂下了眸子。
还真骗过一句,“寿终正寝”那句。
好了,新仇宿恨一起算。
他由浮空落在了蒲团上,一股沉厚的灵气顺着细绳源源不竭地渡了过来,只是一刹时的工夫,他就能触到什物了。
因而薛闲从抬脚进屋起便盘算了主张,陪玄悯尽一些门徒的情。
玄悯:“……”
薛闲嗤道:“铜皮铲来的。”
薛闲心说没准儿是执念太深或是缘分太深的原因,但他向来矜骄,这话又那里说得出口,便颇不要脸面地拍了拍玄悯的肩,冲同灯抬了抬下巴,信口扯谈:“也许他太想见我了,亦或太想被我瞧见了呢。”
有那么一刹时, 薛闲的眼睛里仿佛是漫起了一层微红,又很快被压了归去。
幸亏不消他解释,薛闲已经借了玄悯的感受,模糊闻声了同灯的话,只是听得不大全,仅仅辨认出了前几个字音。他仿佛感觉很成心机,掏了掏耳朵,一本端庄地逗了玄悯一句:“我没如何听清,他说我是谁家的来着,哪个胆小包天的敢把真龙认回家?”
薛闲笑意更深了一些,收着绳索的手一停,调侃道:“先交代了,中间还藏着个谁?”
得,师徒俩加一块也说不过他,毕竟这祖宗是个能上天的。
同灯:“……”被抓还好,你们真成心机。
薛闲:“先前看你也是一道白影,一晃而过,眨眼便散,我还道……是目炫呢。”
“你这师父也用了那知名蛛?”薛闲面色庞大地冲玄悯问道。
不过薛闲也不是成心想让玄悯惭愧,毕竟他所做统统并没有甚么可惭愧的。他只是……好久没同玄悯说过话了,有些憋不住想惹一惹他。
不过薛闲成心逗他,没等他说完,便开口先发制人:“你在百虫洞里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一点儿没骗过人?”
他向来不说人话,见到和尚就下认识要喊人秃驴,不过“驴”字还未出口,他就止了话音,想想还是换了个称呼:“和尚。”
同灯毫不客气:“孽缘。”
最要命的是,这酸得倒牙的话,他那冰霜不化的闷罐子门徒听了,竟然一声不吭,全然没有要否定的意义。
同灯淡淡道:“传甚么话,我听得见。”
玄悯:“……”
实在也不算蒙骗,知名蛛确切只同休咎有关,捆不了三生。只是当初他怕薛闲多想,以是一带而过,未曾细说。
玄悯就这么由着他揪拽,顺动手腕上的细绳的拉扯,站了起来,沉沉应道:“好。”
幸亏玄悯临危稳定,精确地牵走了话头:“你是如何寻到这处的?”他问了薛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