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打趣般牵着那根绳索绕了几圈, 本来松松的细绳被缓缓绷紧,牵着玄悯的手腕,像是要把他拉起来, 活像一个漫不经心的垂钓者。边收绳索,他还边调侃般地说了一句:“幸亏我没扔了。”
幸亏玄悯临危稳定,精确地牵走了话头:“你是如何寻到这处的?”他问了薛闲一句。
“……我。”玄悯冷静垂了眼,半晌后又抬眼解释道:“我并非――”
玄悯:“……”
也许是被这细绳牵着,又也许是曾经铜钱带来的联络还未完整消弭。薛闲拽了没两下,俄然转了眸子,非常迷惑地朝同灯的方向瞥畴昔,又朝玄悯抬了抬下巴:“你中间怎的另有一道白影?”
薛闲在这大泽寺落地前,曾想过,如果真找到玄悯,必然半刻不担搁地把他抓归去!但是当今在这处飘飘零荡的不止玄悯一人,另有同灯,而照他俩的相处来看,仿佛这对师徒豪情还不错。
谁知他这设法刚冒头,那同灯便又想起甚么般问了一句:“先前你还未曾系绳时,仿佛就瞧见他了?照理说,这不鬼不神的谁也瞧不见呐……”
说的是“走”,听在耳里,同“滚蛋”也差不了多少了。
找到了人,灰尘落定,先前所受的统统悲苦便烟消云散了。薛闲也不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外,漫不经心肠耍着赖,揪两下细绳,催促玄悯站起来,想借着绳索把玄悯拽到面前来,“傻坐着何为,过来啊,我又不是来拜佛上香的,我但是来抓你走的。”
同灯闷了百余年,可贵碰上能闻声他说话的人,也很有兴味,同薛闲一唱一和间,把自家那冰山门徒挤兑得将近裂了。
还真骗过一句,“寿终正寝”那句。
“那百虫洞的石壁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薛闲答道。
同灯:“……”咽归去我不晓得了?
幸亏不消他解释,薛闲已经借了玄悯的感受,模糊闻声了同灯的话,只是听得不大全,仅仅辨认出了前几个字音。他仿佛感觉很成心机,掏了掏耳朵,一本端庄地逗了玄悯一句:“我没如何听清,他说我是谁家的来着,哪个胆小包天的敢把真龙认回家?”
实在这前后还不敷一个月,对薛闲来讲却冗长极了。
薛闲:“先前看你也是一道白影,一晃而过,眨眼便散,我还道……是目炫呢。”
这下同灯和玄悯两人均是惊诧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