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要儿子的偏是女儿，想女儿的偏生儿子。”刘大妈说话嗓门大，又直来直去，全然不知这话已获咎屠八妹。
老六半夜里又挨打了。
猫耳点头晃脑非常对劲，“跟战友学的，他在县城摆摊专门给人修这些。”
“不是必然要当过兵扛过枪的才是战友。”猫耳说：“一块吃过公家饭共过磨难的那也是战友。”
顾西和顾冉抢先恐后捞着盆里的番笕泡，捧在手心，吹着、笑着，玩得格外高兴……
“买的，八块钱，便宜。”
按理晓得惊骇就该长记性不是？
“八块还便宜？”拥军咋舌，见他手里拿着东西，又说：“还是个坏的。”
“一把年纪了一点不懂味。”过后屠八妹就在顾拥军面前嘀咕，“每回余月红前脚进咱家她后脚就跟出去。我俩一块说话不知她老掺合甚么，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一点眼力没有，白活一把年纪……”
下午顾爱民放工拎回两斤面条。明天是粮店发人为的日子，顾爱民话未几人又勤奋肯干，粮店带领对她印象不错，每回发人为时发米发面都会给她这零时工也发半份。老五吵着晚餐吃面屠八妹没理她，屠八妹把面条搁进柜子里叮咛谁也不准吃，她留着有效。
“余姨，”老五屁颠颠的给余月红搬了把椅子过来，老五说：“你们家每天吃好的，我都想上你们家给你做女儿了。”
“当然。”猫耳起家从墙角拖过一把凳子，“你坐，我顿时就弄好了。”
顾拥军“噗嗤”一笑，“猫耳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牢友说成战友，还一脸平静，我真是乱佩服你。”
“二姐，你现在早晨如何每天学习啊？你又不读书了，也没人逼你学。”老五回身问她。
“我是鬼会吃了你啊？”屠八妹气不打一处来，偏起一脚欲踹她，却到底没踹下去，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战友？”拥军眉一挑，“你又没当过兵哪来的战友？”
“哪来的收音机，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拥军问。
“真不错啊，你甚么时候学的这门技术？”顾拥军问。
“猫耳哥哥，你能够把唱歌的声音关小点不？”老四走来站在门口说：“我们在做功课呢。”
屠八妹实在想不明白老六为何恰好就要尿在床上。要说尿床是病她不信赖，但要说老六是懒得爬起来去撒尿她也不信赖。她都特地买了把尿壶搁在老六床底下，她不信赖老六甘愿挨打也懒得下床，这到底是甚么启事呢？
猫耳一本端庄地说：“别呀，你别乱佩服，你要佩服就好好佩服。”
“泡泡，看，好大的泡泡……”
猫耳买了台二手收音机，他穿件红色背褂子一边鼓捣一边逗着她俩。见老大出去，他忙抓过搭在椅背上的长袖衬衣套上。
“哟，那好呀。”余月红捏捏她面庞，笑着说：“余姨啊还就想有个标致女儿，只要你妈同意今后你就给我做干女儿吧。”
顾拥军没接话，因为她只要接话不管说甚么都会惹得屠八妹不欢畅，她只好装聋作哑当没闻声。
换好零件，盖上箱体盖子，猫耳扭动开关，调着频道，沙沙的杂音过后，邓丽君软绵绵的歌声飘出，顾西和顾冉鼓掌喝彩。
早上屠八妹抱出棉絮甩在菜园竹篱笆上，摊开扯平后看着棉絮上深浅堆叠的尿印，她俄然就感觉很懊丧。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老六都不敢正眼瞧她，偶尔她对上老六视野老六就跟吃惊的小猫般严峻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老四张嘴想接话外屋刘大妈来了，刘大妈进屋时余月红正在说她怀老幺邓心武原是盼着能有个女儿，没想到生下来还是个带把的小子。
屠八妹说：“自家地里种的只要你不嫌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