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凝睇半晌的拜月教祭司终究让步,一捻指间,生起一簇火苗,抬手自山岳上腾空折了一截枯木,做了个临时火把,举在手上,抢先迈步入了洞口。
“本座彻夜召人了么,还是说,你是来自荐床笫的?”
“可贵慕掌门还记得我。”白衣男人一笑,风韵明丽,邪气残虐,言语行动间尽是魔教气味,恰是拜月教祭司洞仙。
传闻里不男不女的拜月教主竟是个女的。我理了理眉目,理出一个惊天脑洞:“拜月教主掳人莫非是觊觎美色的考虑?”但是我师兄飘涯子年纪一大把,如何也不是能同美色遐想一起的。
我也非常吃了一惊:“林公子?”
觉得我起疑,洞仙安然笑道:“洞府内有慕掌门一名故交,我想慕掌门总要先见见故交叙话旧,才好去拜见我们教主吧?”
舟行至神女峰前,峭壁屏列,万峰澎湃,气势宏伟,峡谷幽深,逝水纵流,波澜拍岸,江风哭泣,我定舟波上,蓄了内力传音巫峡。
未几时,神女峰上现出一个白衣身影,被山风吹得衣衫飘摇,仿佛马上便要成仙而去。峰立百仞,间隔江波数百丈之遥。我定目看去,那人端倪模糊,似是见过的。
当我一袭道衣葛巾,异装成一名奥秘道长模样,摸向西峰囚人处时,公然见到一帮小羽士神采委靡在洞府内,脸上都是绝望之色。我盘点了一下,约莫有二十人摆布,年纪相仿,道服衣色却不尽不异,可见是从各道观别离抓来的。
我让他稍安勿躁沉着下来,“不消担忧,没那么轻易叫那拜月教主得逞。对了,我问你个事,你在神女峰上可有见过一个老成慎重的中年道人?”
“你打伤我门徒的账还没算呢。”我不假辞色。
“实不相瞒,我是来救我师兄的。”我坦诚道。
我自暗影中无声无息走出,摸向石床。还未将手探入枕下,便觉当下气场有异,正欲抽身而退,却听身后一道嗓音。
题目仿佛跑偏去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我叹口气,剥了一颗花生吃了,“我是本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