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周铁尺,一字一句问道:“不知周大人,想要甚么样的回报?”
刘屠狗哈哈一笑,拎着刀鞘往大腿上一拍,道:“着啊!那老周你,又是为了甚么对刘屠狗和黑鸦卫如此推心置腹、示之以诚?”
刘屠狗闻言,与周铁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不解。
刘屠狗才要持续诘问几句,俄然心有所感,扭头一看,就见萧玄旗的身影呈现院门处。
“啥?别的的五百黑鸦?”
刘屠狗摇点头,没有再做无谓的猜想,也没有试着辩白,抬脚便迎着萧玄旗朝院门走去。
这话就露了几分病虎山二爷的真色彩,周铁尺看了刘屠狗一眼,脸上的沟壑更加深切,一样点头道:“你这话就错了,拿出如此首要的权位付与你等草泽豪杰,君侯所为,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岂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小算计可比?”
这位北定府勾录说话涓滴不包涵面,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儿,话里话外的意义也非常清楚明白,毕竟周天中宗师说多未几,放在诏狱乃至全部大周朝廷的层面上却何其多也,此中能成绩神通者千百中不过二三,纵是半步神通又如何,迈不过那道坎儿,毕竟是一场一戳就破的幻境罢了。
“看来果如我那些北地同僚所言,刘校尉非是甘居人下之人,我方才所言,你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君侯爵显位尊,深得天子信重,更是神通境地、天下稀有的大宗师,年青人还是不要过分好高骛远才好,不然在诏狱当中很难活得悠长。”
周铁尺神采微沉:“周天虽大,可下落到你我这等尚食人间炊火的凡夫身上,也不过是头顶脚下这一方小六合,你既入了诏狱,又如何能对这块肥肉视而不见?即便你不见,仍会有人嫌你挡路碍事。更何况你昔日所言所行,虽有些混闹,但也称得上胸怀壮志,这个都统之位岂不正和你意?”
周铁尺深深看了刘屠狗一眼:“你当真还另有五百部下?”
周铁尺当真听完,不见半点不耐烦的模样,笑道:“你小小年纪修为高绝,立大功在前、得君侯赏识在后,迟早会成为诏狱中的大人物,萧玄旗这是在通过你,替王爷向天子表忠心,生辰纲的事情天子和君侯都是晓得的,真定王府这么做,不过是谨慎谨慎、示之以诚。”
周铁尺仿佛早就推测这黑衣少年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悠悠隧道:“高低君臣相处,与男女情事差相仿佛,都讲究一个强扭的瓜不甜,我身为你和黑鸦卫的荐举人,天然要来亲眼看看,到底你这个新妇能不能获得君侯的宠嬖。不求你能立即回报娘家,别扳连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