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指的是我新收的阿谁供奉?他么,操行是差了些,来源也见不得光,但是臣弟在南边要压抑佛门魔门连同一众杂七杂八花腔繁多的教门,夹带里的人才实在有些捉襟见肘,见他好歹有些修为,且也是邪魔之类,恰好以毒攻毒,这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他批评了两句,对于姬天养那没头没脑的半句“若不是”,则避而不谈。
姬天行心中虽早有筹办,但是闻声太子殿下对自家麾下文武如数家珍,看似体贴,实为敲打,还是极其不悦,胸中猛地蹿出一股肝火。
太子见姬天养言辞诚心,不似作伪,赶紧也虚扶一把,笑道:“愚兄忸捏!只是若无这点胸怀,只怕父皇早将本宫的太子之位免除了!”
就见姬天养很有些自怨自艾地抱怨了一通,忽又面色一正,竟也学着姬天行先前的模样一拱手,向太子微微躬身,一本端庄隧道:“汝南亦多谢太子殿下教诲,臣弟因这个口无遮拦的弊端,没少被父皇敲打。现在的情势,固然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太子殿下仍肯好言规劝,只这一点,臣弟就深感美意!”
姬天养点点头:“王叔祖将琅琊剑赠我,于他白叟家而言我当日那一句话的情分早就两清了,于我倒是大恩未报。所谓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有这么大的因果在,我欠王叔祖的原也不差这一点喽。”
说来也怪,如果别个皇子敢当众口不择言,被人借机在天子面前参上一本,只怕了局堪忧,当今嫡脉兄弟七个,不是没人吃过这个亏。恰好姬天养自幼如此,也没少被人参劾,而天子小惩大诫,竟是从未穷究,可谓异数。
姬天成听了又是点头,笑道:“你在汝州,本地佛门极盛,不说佛理高深、因果透辟,总也该耳濡目染些才是,却不知那里学来这等正理,那你说说,你府里阿谁又是哪门子因果?”
汝南王姬天养盯着太子与兰陵王看了半晌,嘴角微翘。
他沉吟道:“另有阿谁南史家的,一介墨客,只会故弄玄虚,孰不知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如何瞒得住?现下好多高姓都在等着看他看你的笑话!你在云州与妖蛮交战,干系严峻,如果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不如孤王送你几个!”
说到此处,他点头感喟一声:“论起来还是臣弟命苦,母舅家身份寒微,又死得一个不剩……提及人才,我前不久才在真定王叔祖那边发明了一个,做到了南门尉,方才招揽到手,正筹办跟王叔祖要人,竟给皇姐养的阿谁小白脸给一矛挑死了,这叫个甚么事儿?阿谁甚么狗屁倒灶的鸢肩公子,若不是……即便他是长公主府的人,我也定是一剑杀了!”
顿了一顿,姬天成的语气和缓下来:“不过先前汝南有些话说的不无事理,佛门还是少靠近为好。这还罢了,传闻七弟回城路上还遭受了刺杀?要不要紧?燕铁衣毕竟年纪大了,狄季奴、薛渭臣这几个年青的还差些火候,一个是谷神殿护殿红衣的出身、一个修为不敷单凭一股子狠劲儿,走的都不是端庄的军伍门路……”
“再者今次佛门北来抢食,背后自有父皇撑腰,这行情一旦看涨,我之前做的有些事就有些不受待见了。可如果搁在之前,佛门只想窝在南边惹是生非的时候,那可就得两说了。臣弟就藩汝州,对佛门如果没有这么个不亲不近的态度,只怕父皇也不放心。”
他又看向姬天行,一样语重心长道:“兰陵,你和汝南也差未几,我传闻你当着京师臣民的面,盛赞了黑鸦校尉刘屠狗,厥后又宴请于他,似有惜才招揽之意?此人当然有些侠义之心,倒是个克上桀骜之人,招到麾下,不知会惹出甚么祸事来。更别提他是诏狱的人,你此举平白恶了镇狱侯,亦属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