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慕容春晓神采惨白、嘴唇青紫,如同接受了最彻骨的酷寒,底子就是个被吓坏了的平常小女人,那里有面前这般粉面含嗔的风韵美态?
“痛快!这才是我的好二哥。”
问罢他忽地将笑容一收,板着脸慎重弥补道:“先说好,这回不准再有任何欺瞒,不然别怪二哥翻脸!”
慕容春晓嘻嘻一笑,将发簪插回发间,掰着白净的手指头一一历数:“皇室、军方和谷神殿就不说了,诏狱除了你,你家窦少主出身江南魔门,既是过江龙又是地头蛇,没准儿也有兴趣,灵山、慕容氏有我,相距极近的魔门南宗、佛门伽蓝寺乃至稍远些的西湖剑宫想必也会凑个热烈?对了,既然是湘戾王余孽扎堆,几乎被他们围杀的吴二三怕是要去大开杀戒的。至于其他的权势人物,乃至有没有不要脸的神通大能亲身了局,就只要天晓得喽。总而言之,此次好歹是个王陵,动静可远比灵应侯府要大很多了。”
她明显是跟刘屠狗筹议分赃,眼神儿却瞥向阿嵬:“我也不瞒你,‘多情笺’与‘偶然纸’本是一对,我看过以后能够给你吃掉,到时候统统好处都是你和二哥的。待你将两页合一以后,若能获得那件传说中的宝贝,我另有一事相求。”
她说罢抬手在脸上一抹,眸子里竟又是水雾升腾,委曲道:“小妹蒲柳之姿,及不上颜瑛姐姐风华绝代、还能一剑八百甲,不敢苛求甚么三年之约……”
对于男女之事,出身贩子、经常在兰陵桂花巷口老茶馆厮混的刘屠狗并不陌生,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说着,银马看了慕容春晓一眼:“提及来倒跟我们前次去的万柳庄挺像,只是壶里的雾气更加古怪,有些还能变幻成器物或者妖兽,厥后又不知从那里冒出一朵明小火苗,几乎将我烧成灰烬,紧跟着被我吞下的半朵血海棠也冒了出来,两方变来变去,斗得不相高低,还相互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显听得清楚却硬是记不住,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变成现下这副模样了,再厥后就瞧见了慕容女魔……女人,这才晓得身在灵山伏魔岭无边崖。”
想到此处,刘屠狗本来极其防备警戒的心机便不免有些淡了,哪怕他深知慕容春晓决计提起天门山一行,目标便在于此。可谁让灵应侯府那张偶然纸让阿嵬吃了呢?那夜他就曾包管过,鲁绝哀算一次,裴洞庭算一次,为慕容家保下原相州别驾陈洪玉,算是了偿一次,今后如果有事,二爷毫不推让。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我也不问你两页合一能得甚么宝贝,只是前次已是冒出来好几家权势,大伙儿你争我夺、好不热烈,这回呢?”
刘屠狗心下了然,灵应侯府中,为了一张不知做甚么用的偶然纸,湘戾王余孽沈约沈至公子死不瞑目标惨痛模样犹在面前,“铁笛吹云”许逊更是以成为死在他手中的第一名宗师,有此后果,那里还不晓得慕容春晓在打甚么快意算盘?
慕容春晓一指阿嵬:“它从‘偶然纸’上学来的功法残破不全,得高人互助淬炼了一次,短时候倒是无妨事,日子一长可就难说了。再说即便你不管坐骑的死活,可非论是谁获得了‘多情笺’,最后也必然会来找你的费事的。”
说到这儿,刘屠狗猛地一顿,转头又将阿嵬银光闪闪的瘦硬身躯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不肯定道:“甭吭哧了!还没顾上问你,成绩个灵感罢了,如何皮郛都似换了?本来我还揣摩着,若你持续修习那得自万人窟的龙脉地气,没准儿毛色会由白转黑,谁猜想竟恰好相反,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