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遭沉默着的乡民立即开了锅，神情各别，很多人窃保私语起来，望向刘屠狗的目光也变得非常诡异。
刘屠狗一骑抢先，神态安闲，乃至有些慵懒随性的意味儿。
刘屠狗抬手一指，笑道：“可不就在你身后站着嘛？”
他又看向董迪郎与张金碑：“两位出身不凡，向来是前呼后拥，现在一旦失了羽翼，可有甚么体悟？”
疆场上锻造孕养出来的煞气，本身或许不觉，放在这些乡民眼中倒是极其夺目，且毕竟是边州百姓，村庄又靠近官道，看出这五人固然穿黑不穿红，却必定是官军无疑，先就害怕了几分。
董、张二人一愣，如有所思。
杨雄戟骑牛超出别的三位百骑长，赶上刘屠狗后微不成察地朝身后努了努嘴，嘴角带着一抹不怀美意的笑，轻声道：“二哥忒不隧道，吃相也丢脸，不怕生分了，就此起了异心？”
山顶挤挤挨挨地堆积了数百乡民，围着核心处一座进不去人的小庙，砖石垒成，涂漆尚且素净，但也只是平常乡间山神地盘庙一类神祠的规格。
山顶上是以有了些许骚动鼓噪，有乡民里的精豪举着火把下来检察，见到来势汹汹的五骑黑鸦，惶恐之色溢于言表，无人敢上前禁止。
竟被人抢了先，杨雄戟重重哼了一声，边催动雪蹄绿螭兽边数落道：“这个老任，本来还能有点儿魔头的模样，怎的成了宗师摘了面具以后比俺更像个酸腐墨客？连拍马屁都带着股子文绉绉的臭味儿！”
他说罢，不待几人答复，胯下白马已经收回一声响彻四野的长嘶，扬蹄飞奔，向着山顶冲去。
董迪郎一马鞭狠狠抽在坐骑身上：“趁着还能望其项背，你我不抖擞直追，尚待何时？”
山势陡峭，除林木富强以外并无涓滴特异之处，五骑经过山道缓缓而上，遥遥可见无数火把聚于山顶，如一朵庞大火莲盛开。
耕牛在乡间是极贵重的财产，擅他杀牛更是违犯朝廷律法的事情，这些乡民倒还真是舍得，也真敢冒风险。
大旗门少主点点头，明显深有同感：“非常之人，非我等可知。即便现在我们尚能站在他的身后，今后多数也要被远远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