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但是清楚地记得老兵痞张宝太的言语,只是他虽是这么说,却较着也没有多少畏敬之心。
守卒神采阴沉,又看向肝火勃发的杨雄戟,嘲笑道:“若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还是不要骑着如许刺眼的坐骑为好。”
这时出来禀告的守卒再次出来,冷酷道:“校尉大人说了,既是张三亲身带过来的,也就不必见了,两位兄弟归在第三旗下便好。”
堡寨并不大,远远就瞥见中间一间少有的以石头修建而成的小楼,形制与边州常见的烽火瞭敌台不异,能够俯瞰全部堡寨乃至堡寨周边。
这两名守卒均在黑袍外罩了一套烂银盔甲,系着玄色披风,腰后斜插两柄长刀,不但穿戴与浅显军卒差异,修为更是达到了练气初期。
三人走到烽火台下,就见门洞顶端的石匾上只简朴刻了两个字:“先登。”
说话间,三人顺着寨中门路走过一间间毫不精美却必定丰富的土坯房,路上能看到的人未几,零零散散几个精干的黑衣男人在门前和墙根底下或坐或站,侍弄动手中的各色兵刃,偶尔昂首向三人通报来冷酷的一瞥,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德行!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让咱把坐骑双手奉上?俺算是晓得为啥当官儿的死得快了。”
进了寨下了马的二爷哦了一声,看向张金碑的腰间,却没看到百骑长的令旗。
张金碑朝门口两名守卒点头表示:“新来的,校尉大人可在?”
正细心打量白马青牛的张金碑重视到刘屠狗的目光,举起攥紧的青玄色拳头笑道:“这里只认这个。”
二爷笑了笑没说话,杨雄戟脸上倒是暴露镇静的神采,奸笑道:“阿谁甚么鸟校尉是何修为?如果不济事,这寨主之位说不得要让给二哥来坐坐!”
面带青气的青年摆摆手止住黑衣哨卫的话头,从寨墙上一跃而下,看了二爷一眼,含笑道:“叫我张三就好,到了先登寨,没人在乎这个,更不会有靠着姓氏家属狐假虎威的蠢货。”
刘屠狗咧嘴一笑,道:“俺们省的。”
刘屠狗拦住他,看向张金碑,笑道:“此后还请三哥多照顾。”
这话说的含混,内里却很有些血淋淋的意味。
杨雄戟大喜,笑道:“那这个校尉二哥倒还真能够做一做,不像别的军中要渐渐爬。”
张金碑淡淡承诺了一声,扭头就走。
杨雄戟勃然变色:“大周边军也干这类活动?”
杨雄戟转怒为喜,呵呵一乐后却没再开口。
刘屠狗哭笑不得,斥道:“屁,再如何说也是大周的边军,那里就真能没法无天了?”
张金碑说完,摆摆手就自顾自走了,也不知这先登卫对军士的管束是当真就如此疏松随便,还是另有未曾摆在明面上的手腕。
杨雄戟不耐道:“三哥你就说何日能上阵厮杀便好,俺和二哥来这儿可不是争权夺利养大爷的。”
张金碑笑笑,才要说话,就听那名传话的守卒道:“张三,校尉大人是看你第三旗前些日子折损得短长,特地将两位兄弟调拨给你,你要明白这当中的意义,此后可要管束好底下的人,不要教这些浑人坏了端方。”
“我来此不到两年,李校尉已经是这期间第三个来履职的校尉了。”
刘屠狗笑了笑,转头道:“你俩诚恳些,不要肇事。”
这厮一副山贼匪贼的做派,不知秘闻的人当真要被他骗过。
刘屠狗与杨雄戟大眼瞪小眼。
“你们且随我去拜见李校尉,不要乱走乱闯,不然死了不要怪我没有提示。”
二爷转头看向先登台,手指摩挲着屠灭刀,有点儿不美意义隧道:“初来乍到的,合适吗?”
另一人一样一言不发,目光只在三人身后的白马青牛身上打转,这两匹坐骑一看就凶性实足,恰好都没有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