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道长客气”,他忽盘坐在地,才问:“看道长的功力,有上千年了吧?”
“亭上的避雷针,管用吗?“我见水快蔓上岛了,多口也得一问。
“老朽活着,不过花甲。”潘叔也盘坐地上。
“对了”,你说,我宿世会是谁?“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我只好冲上二楼,彼时人已散去,上百张圆桌盖着红布仍空空如也,我试着从雕栏边上找,桌底下却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忙翻开红布,是方才的办事蜜斯,“你如何在这儿啊?”我忙问。
“三世累加?”我闻之一惊,“如何会三世累加?”
“甚么意义?”
“那就好,你说,如果有第五顶亭子多好。”
提着伞的卢旺达却从顶上飘了下来,“快,抓住伞。”我抓紧了伞柄又是飘了起来,超出船舫,不断地“啊、啊”声叫,双手已紧握头上的伞不敢放,翻过了海面,石桥、波浪、水雾、小岛、林木混搭而成,不知过了多久,两手已酸痛地叫苦不迭,才勉强落在高地上,黎万一已身负重伤,躺倒在地,潘叔这才着地。
黎万一起了身,理理长须,接过照片,闭目一阵,才展开了眼,说:“我已找到你儿下落。”
也不知几时,到了岸边,是个划子埠,以菱形石柱作坝堤,另类美妙,现在竟周遭无人,猜想是正入春,不是出海渔获的时候,走近了些,才模糊看到零零散星的小舟,正悬靠在内湾,无人顾问。
“问我干吗?你找阎王去。“他出口一句,让人语塞。
卢旺达提着伞,径直飘上了去,“快,站在四顶亭子中间。”他依叮咛悬在半空,潘叔一下子跳到伞面上,卢旺达有些体力不支,竟被压下了点,“如何?能撑住吧?”
办事蜜斯却爬了出来,恳求道:“小哥,快把我带走。”
“能。”伞面便本身匀速地慢转,潘叔却一向涓滴未动,仿佛是脚被伞面贴紧了,他右手上的剑腾空比划了几下,左手瞬举出二指,右手往上一提,二指由剑柄直扫上剑尖,“快,转快些。”
“修道未竟,上一世的功力就会推加到下一世,若再不成,再一并加到转世,除非再世不做羽士,或已成仙,便会落空。”
“那和三世叠加是何干系?”
黎万一问:“就是不知,你们三位来此,是做甚么?”
“他?”黎万一高低打量,“他另有苦衷未了吧?”
“在想甚么?”他看着我,像有些不满。
潘叔反问我,“一个世纪多少年?”
“去。”潘叔喊了一声,“没铜钱剑叫我如何引雷?”
“三世功力?那一世是多少年?”我问。
“我明白了,只要在鱼池里打一个孔,水就会流出去。“
“铜钱剑没带,只要桃木剑。”我说。
我实不知他是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只能望卢旺达,他正撑着那把发黄的油纸伞,颤颤地看着头上。“对了,潘叔,又第五顶亭子了。”
顿雷霆万钧,有电闪雷鸣不计其数,纷繁击打海面,四周八方无一遗留,海上爆破式地炸开一个水波,接二连三,久续不断,远处才爆出一个水影,往空中直冲而上,刚过了亭子顶上,潘叔一剑刺击,那物像抛物线状地往岛上的高地陨落而去,潘叔使了两脚,飞奔追去。
“带你走?去哪儿?”我感到莫名其妙,“其他客人呢?”
“我也不晓得。”
“还不是为了他?”潘叔指着正在撑伞的卢旺达。
“能挪动的?我有体例了,卢旺达快上来。”他叮咛道。
“别说风凉话了,快帮手。”我催他,办事蜜斯惊骇万分,“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