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猝不及防被夸奖了,惨白的面上终究浮上了一层红晕,扭过甚宽裕地干咳一声。
萧长宁眼神黯了黯,鬓边黑发垂下,在风中瑟瑟颤抖。她哀告:“就一会儿……沈提督抱一抱本宫,本宫就甚么也不怕了。”
微薄的落日挂在云层间,这一天在惊心动魄的厮杀中悄悄逝去,唯有两人在战事初休的宫道中密意交吻,以刃为誓,以血画梅,定格成一道绚丽的剪影。
沈玹的手指苗条,骨节凸起,掌心有茧,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是双都雅而又有力的手。擦净后,萧长宁将染红的帕子丢在地上,随即抬袖为他擦了擦脸上飞溅的血珠,而后轻声道:“现在洁净了……”
萧长宁松开手,从怀中摸出一方随身照顾的软帕,而后拉起沈玹广大苗条的手掌,解开缠动手掌的布条,将他满手的黏腻的鲜血一点点拭净,和顺而又详确。
沈玹深深地望着她,嗓音暗哑非常,问道:“还能走路么?”
沈玹微微一怔。
“你很英勇。”沈玹打断她的自责,抬高声音当真道,“特别是最后那一招,若不是殿下摆脱了虞云青的钳制,我是没机遇动手的。”
虞云青颤抖着,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沈玹已抬刀狠狠刺下!刀刃贯穿了虞云青的左肩,从后肩出, 刀刃上天三寸, 将他整小我活活地钉在地上。
而沈玹站在尸山血海中, 玄黑的披风鼓励,背映着被血迹染得班驳的宫墙,傲视众生。
她好学苦练十数年,满腔抱负,却毕竟成了井底之蛙,成了被人教唆操纵的棋子,走到本日这境地,都是她自找的。
“抱愧。之前你说本宫无用,本宫心中还不平气,现在看来……”
沈玹眼中像是储藏着风暴,极度深呼吸,死力忍耐烦里的躁动,沉声道:“抱愧,现在还不能陪你。”
萧长宁红着脸,眼尾染着桃色,悄悄点了点头。
梁幼容策马朝宫门奔去,细瘦的身姿成为远方的一个小点,消逝在宫道的拐角处。
话音未落,她已被沈玹大力拉入了怀中,紧紧地监禁起来。
听到这,梁幼容强装的平静终究分崩离析,目光有了一刹时的灰败。
处理了虞云青残党旧部,接下来,就是梁幼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