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玉蔻后,萧长宁就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即便是公差返来的吴役长亲身做的一大桌饭菜也没能变更她的胃口,白白便宜了那馋嘴的林欢。
“本宫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半晌才惭愧道,“太丢脸了!”
“为何?”沈玹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在她耳畔喷出湿热的气音。
萧长宁抚了抚嫁衣丰富的布料, 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非常对劲。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凤冠上,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渐渐落下, 绝望道:“本来不是送给本宫的啊。”
他眼中透暴露体贴,萧长宁心中一暖,嘟囔道:“我也想为你做点甚么啊。”
火盆劈啪作响,烛影昏黄。萧长宁望向沈玹,不太放心肠说:“还是交给我措置罢,过两天我去和皇上谈谈。说到底,他是我的弟弟,我有任务规劝他。”
“还疼着呢。”事到现在也没甚么好耻辱的了,萧长宁坦白道,“昨夜你太狠了,我实在受不住。”
而后,她想起甚么似的,瞪着眼睛不成置信道:“这嫁衣……不会是为玉蔻筹办的罢?”
萧长宁闷哼,声音都发了颤,按住他游弋的手掌道:“沈玹,停下,明天不成以。”
萧长宁差点咬住舌头,“夜、夜晚……甚么事?”
将腿翻开些……昨晚他也是这么哄去她的初-夜的,萧长宁恼道:“我都如许了,你还要做?”
“长宁,交给我措置。”沈玹摩挲着她的脸庞,似笑非笑道,“我娶你,不是让你为这类事费心悲伤的。”
想到此,她抬开端笑道:“你这凤冠过分浅显,本宫送她一顶更好的,再加上金银金饰四套,绫罗十二匹。”
他不说话,萧长宁倒是先委曲了,“你和本宫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当真。”现在却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嫁衣如此上心,还要劳烦她堂堂长公主亲身过目?凭甚!
沈玹道:“如果她真的起了狐疑,多数会说。”
手中的嫁衣用料极其讲究, 针脚精密,刺绣精彩, 嫣红的对襟大袖喜服整齐地摊在榻上, 一旁的冬穗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呈着凤冠霞帔,在淡薄的冬阳下闪着金银珠光, 煞是都雅。
萧长宁和沈玹结婚那日的回想不太夸姣,一个是嫁衣里套了丧服, 一个则连里头的旧衣裳都没脱, 一场昌大的婚宴闹得跟笑话似的。今晨沈玹说有人要送新的嫁衣过来,她还小小地欢畅了一番,心想沈玹这是知己发明了,要与她重新当真地再结婚一次?
萧长宁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只觉火辣辣地疼。
萧长宁又道:“但是沈七已经不在人间了啊,这如何结婚?”
沈玹微微挑眉,随即笑道:“好,全凭你做主。”
前厅。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沈七的死,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但还是刚强地要同他结婚。哪怕她当今能触摸到的,仅仅是一尊灵位,一块遗骨。”
萧长宁老脸一红,绷着笑道:“胡说!”莫非上个床另有打通奇经八脉的服从么?
他动了情-欲的时候,眼底似有暗潮涌动,通俗诱人。
“将腿翻开些。”
“你安知本宫想的是如何?”过了一夜,萧长宁胆量也肥了,愤怒地看了他一眼,直言道,“本宫晓得你向来言出必践,也晓得你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只是若你对统统人都冷情冰脸也就罢了,偏生对一个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的女人这般照顾,本宫内心当然会很不是滋味……”
笃笃笃——
固然布衣女子结婚也可破格穿戴‘凤冠霞帔’,但此‘凤冠’非彼凤冠,而是用青鸾或灵雀替代, 隽誉为‘凤冠’罢了, 而萧长宁是天潢贵胄, 结婚时要用泱泱大气的‘百鸟朝凤’凤冠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