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妒忌。”沈玹道。
玉蔻并未接管天子的恩赏,还是穿戴一身浅红色的袄裙,梳着低髻,神情安静,和之前做太后宫婢并无太大辨别,只是更瘦了些。
手中的嫁衣用料极其讲究, 针脚精密,刺绣精彩, 嫣红的对襟大袖喜服整齐地摊在榻上, 一旁的冬穗捧着一个红漆托盘,托盘里呈着凤冠霞帔,在淡薄的冬阳下闪着金银珠光, 煞是都雅。
萧长宁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只觉火辣辣地疼。
沈玹眼中尽是她的倒影,起家道:“我去拿药。”
被戳穿了苦衷的萧长宁一阵宽裕,回击道:“沈提督常日不通七情六欲,听个笑话都要提早两刻钟发笑,今儿怎的如此活络,还晓得妒忌?”
“长宁,交给我措置。”沈玹摩挲着她的脸庞,似笑非笑道,“我娶你,不是让你为这类事费心悲伤的。”
拍门声响起,方无镜不应时宜的嗓音在外头响起:“阿谁,冒昧打搅二位主子……玉蔻女人求见,在前厅候着呢。”
她思来想去一整天,夜里沐浴的时候仍在想太后到底和皇上说了甚么奥妙。想得太出神,连浴桶的水凉了都不自知,多亏了沈玹将她从桶中捞出来擦拭洁净。
“统统都听厂督安排。”玉蔻朝沈玹和萧长宁福了福礼,而火线道,“不过,本日奴婢并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另有要事转告长公主殿下与厂督。”
笃笃笃——
谁知这番话委实过分含混,明贬暗褒,沈玹的眼神更加炙热,只能扣住她的后脑一顿深吻。
送走玉蔻后,萧长宁就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即便是公差返来的吴役长亲身做的一大桌饭菜也没能变更她的胃口,白白便宜了那馋嘴的林欢。
他不说话,萧长宁倒是先委曲了,“你和本宫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当真。”现在却对一个陌生女子的嫁衣如此上心,还要劳烦她堂堂长公主亲身过目?凭甚!
沈玹临时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腹的炎热,这才撩开她狐裘的下摆,暴露一双白生生的细腿来。
将腿翻开些……昨晚他也是这么哄去她的初-夜的,萧长宁恼道:“我都如许了,你还要做?”
萧长宁和沈玹结婚那日的回想不太夸姣,一个是嫁衣里套了丧服, 一个则连里头的旧衣裳都没脱, 一场昌大的婚宴闹得跟笑话似的。今晨沈玹说有人要送新的嫁衣过来,她还小小地欢畅了一番,心想沈玹这是知己发明了,要与她重新当真地再结婚一次?
萧长宁落了座,见玉蔻神情凝重,便问道:“何事?”
“将腿翻开些。”
沈玹不再绕弯子,点头道:“不错。我本该在六年前为她和阿七证婚,不料阴阳两隔,她恳求我补上。”
沈玹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哑声道:“这很多亏殿下昨夜与我共赴巫山云雨,使我开了窍。”
公然女人动了心动了情,就会格外矫情些。而男人体味过了和顺乡,食髓知味,也会格外宽大些。
严丝合缝的衣衿被揉乱,起了皱,沈玹倒是涓滴不恼,好整以暇地看着萧长宁软声软语愤怒的模样。他的面色还是沉稳冷峻,但眼里的笑意倒是暖的,如同夏季的阳光揉碎在眸子里。
萧长宁点头:“确有此事,不过,夏绿已被措置安妥了。”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沈七的死,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但还是刚强地要同他结婚。哪怕她当今能触摸到的,仅仅是一尊灵位,一块遗骨。”
想到此,她抬开端笑道:“你这凤冠过分浅显,本宫送她一顶更好的,再加上金银金饰四套,绫罗十二匹。”
萧长宁老脸一红,绷着笑道:“胡说!”莫非上个床另有打通奇经八脉的服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