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怨你们。”雷欧缓缓摆手,很久,长啸一声:“金凌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但愿,此人将来不会成为德玛西亚的亲信大患......”
落日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嗯,将军,照您的叮咛,我们已经将诺克萨斯阵亡的兵士当场埋葬,并找了和尚超度他们的亡灵,只是......”
夏末秋初,夜已经很深,从凌云而起的城墙往下看去,平原山岗如仰卧的巨人,在夜色覆盖中甜睡,远处的栈道上透出篝火模糊约约的亮光,夜风微凉,披甲的人在顿时俯瞰,风扯着他身后墨黑的纛旗迟缓飞舞。
“噢?你肯定塞恩将军已经阵亡了吗?”杜-克卡奥嘲笑,意味深长的瞥了信使一眼。
城楼上收回几声惊呼,城门缓缓开启......
“噢?”雷欧一愣,嘴角微微抽动,暴露一丝无法的笑:“这小子......”
手札还未燃尽,另有灰烬阋于纸上,门外响起孔殷的呼喊,一名卫兵孔殷火燎的闯了出去,脚下一绊,人却跪在了地上:“将军,祸事了,塞恩将军,阵亡了!”
德莱厄斯望着渐行渐远的商队背影,一股哀伤涌上心头,就在昨夜,另有六千战骑和他一起出征,现在天,却只剩他一人。
“唉!”信使走后,杜克卡奥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软软地瘫在椅背上:“莫非,天要绝我诺克萨斯不成......”
单人独骑,垂垂落寞拜别......
“是德莱厄斯长官!德莱厄斯长官返来了!”
持续三个“速援”,说了然写信人的孔殷,杜克卡奥苦笑不已,沉默很久,方才轻声感喟:“沃里克,我故意助你,却心不足而力不敷已!”言罢,端起案前火烛,扑灭了手札......
雷欧立在山头,轻抚宝剑,龙鳞甲胄上,却多了几道光鲜的裂缝。
“回……回大将军,是德莱厄斯长官令……令小人前来的。”信使壮着胆量用颤抖的声音答复着。
城楼上收回几支零散的箭矢,射住了顿时人的阵脚。
“将军!将军!将军!”
杜-克卡奥涓滴不恼,悄悄地抚摩信鸽两扇羽翼,“真是个奸刁拆台的小东西。”杜克卡奥低声笑着,从信鸽脚上的竹枝里抽出了一封手札。
“唉,泰隆。”杜-克卡奥又是一声感喟,俊朗的面庞上浮出一丝苦笑:“你不晓得,就在十几分钟前,艾欧尼亚的万急军情便送到了本将军案前。”
“在!”两名披着玄色甲胄的卫兵,摆布并肩走了出去。
“将军,”一名德邦骑士挎剑攀上岑岭,悄悄唤着盖伦。
“先生。”这时,集会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戴着茶青色大氅的青年快步走了出去,将火线耳目寄来的动静抵到杜克卡奥面前,杜克卡奥面色一凛,借着烛光缓缓翻开了纸卷。他持续读了三遍,确认了这个究竟。
“甚么?你说甚么!”杜克卡奥不成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杜克卡奥摆摆手,那名信使闻言如蒙大赦,唯唯诺诺地跟从两名卫兵退下。
“德莱厄斯.......跑了。”德邦骑士微微欠身,半跪于地:“部属办事不力,请将军惩罚。”
“不成能!”杜-克卡奥拍按而立,神采乌青:“塞恩将军久经战阵,所向披靡,向来都是他杀敌,何来敌斩他!”
“诺”两名披甲卫兵抱拳施礼,一左一右地架起信使的两条胳膊,就往门外拖去。
“塞恩将军......阵亡了!”卫兵伏地而泣,一字一顿的哀嚎道。
跟着卷成春卷似得纸张被摊开铺平,一行楷体撰写的笔墨鲜明入目:
“甚么?甚么告急军情?”泰隆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