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信使走后,杜克卡奥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软软地瘫在椅背上:“莫非,天要绝我诺克萨斯不成......”
“先生。”这时,集会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戴着茶青色大氅的青年快步走了出去,将火线耳目寄来的动静抵到杜克卡奥面前,杜克卡奥面色一凛,借着烛光缓缓翻开了纸卷。他持续读了三遍,确认了这个究竟。
“踏.踏.踏.踏”一匹又一匹的烈马驰过他的身边,一杆乌黑的墨旗进入德莱厄斯的视野,他叹了口气,悬着的心垂垂放下,幸亏只是祖安的商队,不是敌兵。
“将军!”卫兵又是一声哀嚎,死死扯着杜克卡奥的裤管:“塞恩将军是真的阵亡了,英格兰派来的信使现在......现在就在城外。”
杜-克卡奥涓滴不恼,悄悄地抚摩信鸽两扇羽翼,“真是个奸刁拆台的小东西。”杜克卡奥低声笑着,从信鸽脚上的竹枝里抽出了一封手札。
“是谁让你来的?”
一阵疾烈的马蹄声撕破沉寂,仿佛是百匹快马相互追逐,从前面缓慢地逼近。太阳已快落山,竟有上百马队在山野小道上放马奔驰,德莱厄斯猛地警悟起来,一按腰间的大斧,闪身靠在马后。德莱厄斯号称诺克萨斯军中步战第一人,却不长于马战,现在的他已经精疲力竭,按着战斧的手,微微颤栗。半个时候前的恶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十道枪疤,数十道血汩汩的伤口。
杜-克卡奥闻言,面红耳赤,目光孔殷:“快!传他出去!快!”
雷欧立在山头,轻抚宝剑,龙鳞甲胄上,却多了几道光鲜的裂缝。
德莱厄斯望着渐行渐远的商队背影,一股哀伤涌上心头,就在昨夜,另有六千战骑和他一起出征,现在天,却只剩他一人。
“塞恩将军......阵亡了!”卫兵伏地而泣,一字一顿的哀嚎道。
“回……回大将军,是德莱厄斯长官令……令小人前来的。”信使壮着胆量用颤抖的声音答复着。
“不成能!”杜-克卡奥拍按而立,神采乌青:“塞恩将军久经战阵,所向披靡,向来都是他杀敌,何来敌斩他!”
“将军,”一名德邦骑士挎剑攀上岑岭,悄悄唤着盖伦。
落日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夏末秋初,夜已经很深,从凌云而起的城墙往下看去,平原山岗如仰卧的巨人,在夜色覆盖中甜睡,远处的栈道上透出篝火模糊约约的亮光,夜风微凉,披甲的人在顿时俯瞰,风扯着他身后墨黑的纛旗迟缓飞舞。
“在!”两名披着玄色甲胄的卫兵,摆布并肩走了出去。
“是......是的,小人肯定,塞......恩的确......的确弃世了!”
城楼上收回几支零散的箭矢,射住了顿时人的阵脚。
“甚么人!”
杜克卡奥冷哼,负手而立:“来人!”
手札还未燃尽,另有灰烬阋于纸上,门外响起孔殷的呼喊,一名卫兵孔殷火燎的闯了出去,脚下一绊,人却跪在了地上:“将军,祸事了,塞恩将军,阵亡了!”
持续三个“速援”,说了然写信人的孔殷,杜克卡奥苦笑不已,沉默很久,方才轻声感喟:“沃里克,我故意助你,却心不足而力不敷已!”言罢,端起案前火烛,扑灭了手札......
杜克卡奥摆摆手,那名信使闻言如蒙大赦,唯唯诺诺地跟从两名卫兵退下。
夏末秋至,洞明山上的雪莲花开了又谢了,播下去的松柏种子抽出了嫩芽,如果不细看,便几近与杂草没甚么别离。
“何事?”雷欧蹙眉,微微侧过身来。
“艾欧尼亚七万雄师渡江,我十数万雄师危在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