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脸蒜头鼻的粗强大汉一脚将夏老夫踹到一边,搓手就是一口痰:“你们还得上?三千两雪斑白银啊,你觉得是三两?我呸!穷的三百文都掏不出来,老子就是把你们家拆了都还不上!”
饶是夏暁再是无能再事独立,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也不过就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家。赌场的人来闹的当日,她这一张招惹费事的脸也被看了去。连日里来,瞧着夏家没了顶梁柱,甚么脏的臭的都要往她跟前凑。
这夏家本就是风雨飘摇,赌债抵了一个夏花,夏老夫的医药费倒是再没钱出了。
提及来,这夏家也是奇了。
几个壮汉唬的一楞, 反应过来当即怒了。他们只想要钱,不想背上性命官司,夏家这老的小的不要命地往刀口上撞,就是逼他们不给脸。黑着脸抬脚就一轮地踹,夏家老的老弱的弱, 差点没叫他们给踹昏死畴昔。
“曉儿啊,曉儿快躲啊!”
“啧啧!依老子看,”瘦子伸出四根手指头,冲着夏老夫晃了晃,“就家这两个,卖到怡红院四千两不在话下!端看你们家舍不舍得了!”
京兆尹就是他们店主的亲家,反伐鼓鸣冤?打手们当即哄然大笑。
柔声安抚好了两老,夏暁端了盆热水,坐在床边给夏青山擦脸。
还?拿甚么还?!
返来后,一病不起。
惹了一身债的夏青山被丢下了,烂泥普通软瘫在院子里,半天没转动。
此次来夏家打砸的,都是些赌场的人。
皱巴巴的小老太太佝偻着腰还没案桌高,脚步不稳一下子栽在地上起不来。她也顾不得其他,干脆就躺在那儿哭:“你们来了这么多回,该拿的也拿走了,我们家真是甚么都不剩了啊!你,你打死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