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捻了捻髯毛,点头道:“现在还不好判, 且等再过半月再号一次脉。”
住进了未央宫的人,还学这些小家子的做派,夏花当真看不上武氏!
“没定下切当成果之前,本宫不像闹出动静来。
自打从进了宫起,夏花身上的一根筋就绷得紧紧的。许是尝过了权势的滋味,从泥潭里爬上来,她就再也不想跌落下去。特别在晓得萧衍决定选秀以后,她连日来那种焦灼之感,无人能体味。
夏花作势蹙起了眉,一脸被拆穿了的恼羞成怒,“大胆武氏!你不过一届小小秀女,竟敢这般讽刺本宫!”
扶着珠翠的胳膊,她抚着胸口脸上憋出一团怒红,更加的鲜艳。
宫权夏花现在也放了一些,无事可做,日子却好似过得快了些。
当即管事们跪了一地,此中一个胖胖中等个子的寺人汗如雨下。他脸上又青又白变了几番,终究下定决计请罪:“淑妃娘娘恕罪,是奴婢渎职没管住秀女。旬日前,赵秀女曾在御花圃偶遇陛下,得了圣上赏识……”
她勾起了嘴角,缓缓地笑了下,“淑妃娘娘今儿个好兴趣,出来逛园子呢?但是传闻了赵氏在御花圃偶遇了陛下,也来学学?”
她啧啧地点头之时,萧衍的身影呈现在甬道的一头。
不过武家女人的住处没颠末外务府,直接由萧衍指派了入主未央宫。武琳琅更是喜不自胜,当日夜里就搬了出来。
选秀很顺利,除了个别姿色太盛的,夏花不想留就指着李氏做前锋给拦下。
这般就算新人进宫,她也不必再日夜焦心了。
一眨眼,就到了最后遴选的日子。
她由人扶着,避开了人走。才走到歇脚的凉亭坐下,恰好赶上了脸上妆容厚的能刷下一道粉来的武氏。
这日午后,她去御花圃走动,特地去了萧衍的必经之路等着。
宫中传太医有端方,非论大小主子,出诊过后必然要写上脉案。越是身份贵重,脉案写的越详细。这般一来看诊有迹可循,二来若病情复发或生出其他并发症,没寻到熟悉的太医也能当即看诊。
“哟,这不是淑妃娘娘?”
幸亏萧衍迩来因晋州水患一事,忙得没工夫进后宫。便是偶尔抽了空,也只在钟粹宫坐一坐就仓促走了。这般倒是省去了夏花很多费事,不必跟他解释太多。
彼苍保佑!当真是彼苍保佑她心想事成!
这日一早,夏花便由着宫人服侍着梳洗。
“……与娘娘您,不分高低。”
命人重重赏了谢太医,夏花心中一片明朗。
夏花昔日听到的刺耳话多了去,底子不痛不痒。她此行不过是筹办将有身之事爆出来。将将得了耳报神的动静,晓得萧衍顿时就要过来。
“谢太医放心,本宫晓得。”
此事一出,后宫都震惊了。
到最后紧紧巴巴留了二十个,卡在最低限额上。
掌嘴?敢打她?
三月以火线能报喜,谢太医天然懂,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微臣省的。”
又是一个效仿赵氏的。
诊断的成果非常喜人,怀上了,一个多月。美中不敷的是胎像不太好。不过这也没法,趁母亲的根柢还虚的时候就冒险怀上,胎相委实好不起来。若不趁着月份浅好好调度安胎,孩子生下来怕是身子骨不可。
“本宫恕你无罪,你且实话实说。”
“谢太医有甚么话还请直说。”
那管事有些难堪,踯躅了好久不晓得该如何说。
以后便是为各宫秀女安排住处。外务府现在也没法作精确安设,只能按照秀女们的身份大抵安排个住处。家里根柢丰富的,这时候都不要钱地把银子往外务府使,就盼着给安排个离陛下更便宜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