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堂的禁闭还没松,又只要长公主一人能出院子。
惠德帝看着萧媛不平气的模样,又想起昭阳皇后说这话担忧的脸。手中一向捧着的茶盏,啪一下就砸到萧媛脚下。
长公主的话是搓着后牙槽说出来,只叫闵氏陈氏脸沉了下来。
周斯年才从夏暁那边过来,脚刚踏过门槛人还没进门呢,就听他爹已然一声不吭定了他儿子的名字。
萧媛心中一滞,半晌红唇微掀,神采是说不出的讽刺。
不但府中老夫人国公夫人乐得可不拢嘴,就是定国公下朝听到下人快马来报, 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从嫡宗子英年早逝以后,定国公府时隔十一年,终究又迎来年青一代男嗣传承。
“……让本宫来瞧瞧,这都生了甚么?”
不过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好声好气地劝了她:“不过是两个妾生子,能出甚么事儿?你如果看不惯,别管就是!”
她压住满肚子的火气,声音轻飘道:“哟~生了啊?”
……
长公主心中的恨意,一刹时涌了上来。
此时,她正在偏厅跟闵氏两个, 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孩儿没一点儿大, 红彤彤的,胎发又黑又密。陈氏一边抱着不放,一边不住地喃喃:“两个都生得标致的, 都好都好!”
惠德帝连日来,早被萧濯折腾得积了一肚子火气。金铭十二队掌印没拿到手,反倒因着几次打压失了名誉。叫朝臣们感觉,他为君者宇量狭小容不下兄弟。此时哪另故意机管她那点子鸡毛蒜皮?
定国公脚下生风地进了偏厅,两个小的已经被喂过奶,此时捏着小拳头睡得香。他谨慎翼翼地从陈氏手中接过老二,胳膊生硬的都不敢大动。好不轻易得了奶娘教会抱孩子,便生硬着抱着老迈,又伸着脖子看了眼闵氏怀里的老迈。
国公爷踏入明熙院,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地跟他报喜。国公爷心中欢畅,听了一耳朵的吉利话当即大笑, 连连大声道:都赏!
凭甚么!他们凭甚么!!
世子爷:“……”
若不是人都在,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个小东西摔死:“周斯年,你将阿谁玩意儿给弄返来,你们周家还真当作宝了啊?”
脸上顿时又青又白,想回嘴,对着萧战冷酷的脸却又梗得都说不出话。
明熙院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
当下便叮咛宫人将萧媛赶出去,禁了她半年不准入宫。
长公主被呵叱的神采煞白,腿一软便跪在地上。惠德帝这话一说,她那里还不明白。冷静咬了牙,她心中暗恨,昭阳皇后竟然把她后院的这些小事儿都跟萧战说!
见怪?她萧媛不过一个公主,谁给她的胆量见怪当今皇后?不知所谓!
“你来做甚么?”周斯年抬起视线,乌黑的眸子看不住半分情感。
但这话她不敢对一身凶煞之气的定国公说,憋红了脸,只将视野转到周斯年的身上。本觉得周斯年会像曾经无数次保护她那般帮她,谁知周斯年底子不看她。那冷酷的神采,仿佛曾经痴恋她的不是他这小我。
偏厅门口站着几个主院服侍的,一看到长公主的身影脸上顿时一变。此中一个可刚要出来通报,就被长公主一巴掌扇偏了脸。萧媛冷冷推开几人走了出来。一进门,就又被周家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给刺激到了。
她气得脚直跺,可有定国公直直地立在面前,她不敢硬碰硬。恨恨地丢下一句‘走着瞧’便回身出了偏厅。
等她肝火冲冲地到了明熙院,还没进门,就听到满院子下人喜气洋洋的谈笑声。这般热烈的景况,到衬得她的朝晖堂冷僻的寒伧起来。心头蓦地火起,她一甩裙摆,踏入了院子。
国公府低调了多年,热烈一些没甚么说不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