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媛心中一滞,半晌红唇微掀,神采是说不出的讽刺。
长公主忍了好久,本觉得闵氏陈氏就是再与她不对于,也该叫她这个做正室的看看孩子的。谁知等半天,没比及孩子,就等来了一个小丫环跟她报一声夏暁生了,然后便没了下文。
闵氏陈氏低低念了几句:“周博艺,周永宴,听着也好听呢……”
惠德帝看着萧媛不平气的模样,又想起昭阳皇后说这话担忧的脸。手中一向捧着的茶盏,啪一下就砸到萧媛脚下。
当下便叮咛宫人将萧媛赶出去,禁了她半年不准入宫。
长公主又砸一屋子的瓷器玉器,下人们跟着前面连连相劝。守院的侍卫现在听到这些,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他们守了这几个月,长公主哪日建议怒来不霍霍好东西,那才奇特了呢。
长公主的话是搓着后牙槽说出来,只叫闵氏陈氏脸沉了下来。
长公主冷冷一哼,狭长的凤眸沉沉地扫视了一圈,顺手指了个下人叫她带路。那下人不敢违背,低着头便引着阴着脸的萧媛往偏厅去。
不过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好声好气地劝了她:“不过是两个妾生子,能出甚么事儿?你如果看不惯,别管就是!”
可惠德帝身为一个三宫六院的天子,只感觉她在在理取闹。
她压住满肚子的火气,声音轻飘道:“哟~生了啊?”
长公主被呵叱的神采煞白,腿一软便跪在地上。惠德帝这话一说,她那里还不明白。冷静咬了牙,她心中暗恨,昭阳皇后竟然把她后院的这些小事儿都跟萧战说!
萧媛果然越来越猖獗了!
开枝散叶?一个泥腿子生的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算哪门子的开枝散叶?!
这般不欢迎的语气,长公主摆动衣袖的手一滞,半阖着视线的凤眸里一闪而过惶恐。她下认识地昂起了下巴,扭过甚去,看都不看周斯年一眼。
她眼角余光谛视着周斯年,内心早就翻江倒海:周斯年变了,真的变了!而夏暁阿谁贱婢,竟然也真一举得男,还两个?!
不敢往定国公跟前走,她缓缓走到闵氏的身边,视野如有似无地缠在襁褓上。在闵氏悄悄警戒之下,打量了几眼红彤彤皱巴巴一团的小博艺。嘴角挖苦地翘起来,歹意满满:“啧啧,可真肥大啊,能养得活么?”
几次争论这些没意义,特别这些话,并没有任何意义。
长公主心中的恨意,一刹时涌了上来。
早已做好被惠德帝召见筹办的周斯年听到这个成果,表情尤其的庞大。
萧媛感觉这件事委实不算小,周斯年的庶宗子出世了,这如何能算小!
偏厅里,连极看不上夏暁的老夫人陈氏也在。
骄贵的调子带着特有的傲慢,顿时如同闷雷炸响,叫停了屋内的欢声笑语。正抱着孩子逗的闵氏陈氏等人,闻声都看向了她。周斯年也掀了掀眼皮,深不见底的眸子只瞥了她一眼,便转到了襁褓上。
凭甚么!他们凭甚么!!
定国公出去之时,夏暁早已经清算好,被周斯年亲身抱着送去了主屋去。下人们看着昏睡不醒的夏暁和半点不避讳的世子爷, 悄悄心惊的同时也下定了决计, 今后可得用心折侍好这位夏主子。
国公爷踏入明熙院,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地跟他报喜。国公爷心中欢畅,听了一耳朵的吉利话当即大笑, 连连大声道:都赏!
定国公府一夕多了两位小公子, 举府欢娱。
明熙院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
不但府中老夫人国公夫人乐得可不拢嘴,就是定国公下朝听到下人快马来报, 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从嫡宗子英年早逝以后,定国公府时隔十一年,终究又迎来年青一代男嗣传承。